芷楼什么时候说她着急要见太子宴了?他怎么突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凤芷楼挑眉看去,此时楚墨殇已经将目光移开,看向了篝火,脸上还挂着一层的阴郁,连眉宇都皱了起来。
“你吃太子的醋啊?”芷楼叼着鱼肉,眉眼一笑,探出脖子,故意用面颊挡住了他看篝火的视线,让他不得不面对着她。
原本芷楼带着调侃的心思,可当她看清楚墨殇的表情时,恍惚的,好像真看出那么一点点酸溜溜的意思来,一时之间,下面要问出的话,直接哑在了肚子里。
楚墨殇的目光落在了芷楼挡住篝火的小脸上,片刻的停留之后,将她从眼前拉开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默默地在篝火上翻烤着一条肥美的河鱼。
凤芷楼规矩地坐好了,咬着鱼肉,头垂得低低的,晓得自己刚才的话唐突了,楚墨殇是圣地的少主,怎么会嫉妒了武京的太子?这话传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突然之间,河边的气氛,莫名地窘迫了起来。
一连吃了几条鱼,肚子终于饱了,就在芷楼拿起水壶要喝水的时候,听见“叮叮当当”的一阵铃铛声音,她扭头看去,夜色中,一辆敞篷的马车自西向东而来。
竟然有马车?
凤芷楼高兴地站了起来,几步冲到了土路上,奋力地挥动着双臂,马车见路上有人,赶车的喊了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是个上年岁的老翁,敞篷车的后面坐着一个老妪,看样子,应该是某个村落的村民。
“能送我们一程吧,我们要去下一个驿站。”凤芷楼询问着。
“这里天黑危险,小姑娘,怎么就一个人啊?上来吧。”老翁将马车停了下来。
“等等啊,我还有一个人呢?”
凤芷楼开心地跑去了河边,三脚两脚将篝火熄灭了,一把将纹丝不动的楚墨殇拉了起来,高兴地说:“这次有车坐了,连夜赶路,能早点到驿站。”
凤芷楼虽然歇息了一天,可这双腿走多了,还泛着疲惫,若走到驿站,一定累坏了,如果不能飞,有车坐,也算不错。
楚墨殇没有吭声,被芷楼拉着离开了河边,推上了马车,他蹙眉坐在了一边,眸光望向了河边,良久地出神着。
凤芷楼擦了一嘴巴,开心地坐在他的身边,大声地喊着。
“大爷,我们可以走了。”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老翁甩起了鞭子,马车向东颠颠而去。
“刚才还以为是个小姑娘,看来是个小娘子啊,这不爱说话的是你的相公吧。”老妪笑着问凤芷楼。
“这个……”
凤芷楼只高兴遇到了一辆车,却没想过要怎么回答她和楚墨殇的关系,楚墨殇转眸看向了她,竟然替芷楼回答了。
“我是她的相公。”
他说是她相公?凤芷楼的脸一下子红了,虽然他曾经是她相公,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此时听他亲口承认,还是真是难为情了。
老妪一听点头笑了起来。
“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了,看她拽你上车时的那股子兴奋劲儿,眼神儿就不一样,我这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才新婚,你娘子不知多心疼你呢。”
噗。
凤芷楼直接无语了,脸烧得好像火炭,这老妪也太会说话了,她哪里有表现成了那种丢人的样子?也可能自己表现出来了?竟然没有察觉?
眼眸偷偷地瞄向了楚墨殇,此时,身边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竟然露出了很受用的笑。
“看你们恩爱的,就想起我们当年了……。”
老妪一顿碎碎念,说他们当初也和他们一般,如何恩爱,如胶似漆,恨不得好成一个人,就算现在,也一同出门,一同回来……。
凤芷楼很想用头撞墙,老妪的话匣子打开了,就不想收拢了,足足说了一个时辰,唾沫星子横飞,却仍旧不舍得停下来,她说的都是百姓夫妻之间的油米酱醋,虽然说得实在,可芷楼想着自己和楚墨殇的关系,哪里如老妪想的那样,不觉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倒是楚墨殇坐在那里仔细地听着,听得入了迷,偶尔应那老妪一声,想这条龙从小就生活在圣地,不晓得民间普通夫妻的生活,此时在细心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