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掌声过后是一声轻笑,君宇岚挂着古怪的表情掩嘴道:“没想到萧大公子也有开窍的时候,总算不再拿一些乱七八糟的琴谱来讨女孩子们的欢喜了!”
据说搞艺术的人对自己所搞的艺术或多或少地带着一点儿类似“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艺术”的偏执,听得君宇岚用“乱七八糟”来做琴谱的定语,这般明显的讽刺,连姚菁莹都觉得有些刺耳了,第一公子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愠色。反而颔首一笑,不疾不徐地道:“难得君小姐出口夸奖,这在萧某的印象当中还是第一次。”
就这,还算夸奖?!姚菁莹暗自咋舌,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第一公子对君家大小姐的感情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了。略一失神,又听君宇岚颇为不屑地哼道:“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如果萧大公子觉得用这些不知所谓的破花就能获得本姑娘的认可,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趁早断了这个念头,乖乖回家的好!”
姚菁莹眉头微皱,暗暗扯了把君宇岚的衣袖,无论喜欢与否,这丫头的言行都有些过分了,正要给她灌输一些“爱与不爱,都应感激”之类的唯美主义矫情派的小资思想来纠正一下她的爱情观,却见萧清逸眉梢一扬,赞同道:“君大小姐的品味一向超群,看不上萧某手上的东西也属正常。”
“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君宇岚爱答不理地哼一声,谁知萧清逸接下来竟是一副庆幸的语气,又略带自嘲地道:“还好,萧某今日出门之前,打消了一切取悦君大小姐的念头,至于这些不知所谓的破花……”
萧清逸捧着那一束百合呀百合、童子面呀童子面、雪皎呀雪皎、郁金香呀郁金香……略一停顿之后突然转向姚菁莹,“按理应亲自送到新嫁娘的手中,不想在此偶遇君家的大少奶奶,不知可愿代劳。”
在君宇岚发绿的脸色当中,姚菁莹很没出息地从萧清逸手中接过了那束鲜花……她跟喜儿的关系并不好啊,她有理由说不的!却是机械地。鬼使神差地将花接了过来,说不上为什么,只要是萧清逸的要求,她总是没什么力气拒绝。
见她接花,君宇岚很是懊恼地瞪了一眼,含泪嗔道:“两个没好心的,原是串通起来一道羞辱我!”
说罢甩袖而去,姚菁莹一急,挪步要追,却被萧清逸拦道:“她在气头上才迁怒于你,与其去解释碰一鼻子灰,不如趁这个机会磨一磨她的小姐脾气。”
姚菁莹听了唇角一扬,不怀好意地道:“这脾气怕有一半是你惯出来的!”
见萧清逸一副窘到不行的样子,不觉又是一笑,接着问道:“既受邀来了,不用进园子一起喝酒?”
萧清逸轻轻摇头,笑道:“新嫁娘与家姐略有些交情,奈何她这几日身子不适,正卧病在床,便托我替她来这一趟,我本不喜热闹……”
姚菁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听萧清逸接着说道:“尤其在这里遇到了你,就更没什么必要的理由走进去了。”
正自一愣,衣袖已被萧清逸拉起,第一公子闪着那黑如墨亮如星的谋者,挂着那老中青通吃、人畜无害的笑脸,问她:“既不喝酒,可愿随我一起弹琴?”
哼哼,这算勾引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