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家生活了三个月,在外流浪了三年,最终落到人牙子手里,被卖给上官家的小姐做使唤丫头。淳惜以为自己这一生便这样过去了,带着刻骨铭心却无处安放的仇恨。谁知又过了四五年,突然得知自己的主子,上官静怡许配给了君家二少爷,那一刻她的心情,真真比作为当事人的上官静怡还要汹涌,澎湃!
原来上天也觉得她可怜,故意给她一次报仇的机会。打从跟随上官静怡正式搬进君府的那一刻起,淳惜便暗暗对那些在战乱中丧生的至亲起誓:付诸一生,只愿君家一家日日不得安生,最终家破人亡!
如果说听第一个故事的时候姚菁莹会为东方琪的豁达所折服,听第二个故事的时候会为上官静怡对家族的忠心所打动,那么听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就只能为淳惜一心复仇的偏执所惊吓了。
知道了这些,倒也不难理解东方琪为何会有那样风轻云淡的目光,与人相处时又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疏离,也有些懂得上官静怡为何会在小年夜受到提醒的时候会有那种漫不经心的反应,在君府出现危机的时候也流露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原来她们对于君府,甚至对于自己的丈夫,都或多或少地缺失了那么一些归属感。
而淳惜,无论在做丫鬟时就敢与身为大少奶奶的姚菁莹掐架,还是以怀上二少爷的骨肉为筹码升为姨娘,抑或故意拿毒蘑菇做菜,不惜以身体为代价来诬陷上官静怡,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竭尽所能地把君家搅成一锅浆糊,搅的鸡飞狗跳!
当日姚菁莹听完这些,曾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发了老大一会子呆,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变的更加复杂了,这多半来自淳惜带给她的震撼。说起来上官静怡既是淳惜的恩人,又是她的主子,她却不知感激尊敬,只为仇恨蒙蔽了双眼,接连做出那么多极端的举动来。
原来对于这一切,君明忠和君宇泽是一早就知道的,只因对欧阳家怀着些愧疚,才对淳惜的做法睁只眼闭只眼,也因愧疚,才会为一个庶出的少爷举行声势浩大的纳妾仪式。其实在他们心底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希望的,希望淳惜对君宇荣还有些真感情,也希望君宇荣能以自己的胸怀来温暖淳惜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才会给淳惜一场并不逊于上官静怡的喜宴,算是被欧阳家族的一个交代,更是对淳惜个人的一点补偿。
战争总是这样残酷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总会给牵涉其中的人们带来这样或那样不好的结果,好多人,甚至好多家族的一生都会为之改变。说到底,东方琪、上官静怡、欧阳淳熙三个女人,三种不同的命运,既与自身的选择有关,又何尝不是一个大环境、大时代的赋予呢。
说完君府内部的情形,君宇泽又讲了被玄水令牵涉其中的其他人。
首先是苏家姐弟,作为玄水令的争夺者,自不负蔚家的苦心栽培,领兵完胜白国的上官将军,却不曾想在得手后横遭变故,导致苏家姐弟反目,甚至苏晓媚最终抛夫弃子,玄水令的下落也随之成谜。
而苏晓黎所以处处针对君家,也正与其姐苏晓媚的失踪有关。在他看来,姐姐既嫁给了君宇泽,自与君家上下一气,君家的人一定知道苏晓媚的下落。
这说起来也是天大的误会了,单拿叶凝凤来说,她对苏晓媚这个儿媳是挑不出半点儿不满的地方,又心疼君亦辰好端端的没了母亲,若知苏晓媚栖身何处,就是用绳子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而苏晓媚与玄水令的一同消失直接导致苏晓黎没能完成任务,这些年朝廷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各方却蠢蠢欲动,有心人想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说明青翊国的存在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因为开国皇帝根本就没把四令聚齐,也就根本不具备登基的理由。
而太皇太后这边为保住当今天子的地位,更是对苏家步步逼紧,要求苏晓黎务必比其他人更早寻到玄水令,以封住一些乱臣贼子的口。苏晓黎没办法,只得对君家施压,处心积虑地收集君家钱庄签发的银票,以为倾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君家垮了,姐姐自不会看着自己丈夫、儿子受困不管。
本来苏晓黎进展的也算顺利,那段时间也君府制造了一定程度的恐慌,他步步为营,眼看快成功的时候却被蔚儒枫横插一杠子,因受到蔚儒枫的要挟,不得不先放下兑现银票的念头,这才间接使得君家暂时躲过一劫。
而蔚儒枫,他阻止苏晓黎,绝不仅仅为了帮君府渡劫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