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莹一头雾水地望着他,君宇泽意味深长地问她,“回娘家的目的是什么?”
“呃……”姚菁莹愣了愣,才想起这次来姚府,最初的起因是中秋节那天上官静怡在众人面前提到她从娘家带过去一件宝贝,以为那宝贝锁在盒子里,她又推说没钥匙,再经君宇岚一句话的提醒,便回娘家来“找钥匙”了。
所以按上官静怡的想法,姚菁莹的宝贝就装在那个二寸见方的盒子里,而姚菁莹经过一番研究,认为得有一根特制的,能与那盒子身上的小孔相吻合的细长小棍儿,才能作为钥匙,把那盒子打开。
却不想到姚府后发生太多意外,好容易恢复平静后又一直跟在君宇泽身边当使唤丫头,再加姚菁莹本身也不是很有**寻找所谓的钥匙,这事儿便有意无意地被她搁在脑后了,此刻被君宇泽问到了,方有些印象。
嘴巴张了张,正想说什么,君宇泽却似了解了她的心思一般,兀自笑道:“你能想象么?所谓钥匙,其实一直带在你自己身上。”
见姚菁莹一脸的愕然,便又补充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二寸见方的盒子。”
姚菁莹仍是将信将疑,君宇泽干脆指着桌面上的盒子给她演示起来,“看见了吗?这个叫子母锁,只要将你手中那个盒子上的图案与这上面的图案扣紧,便能打开这个盒子。”
原地僵了半分钟后,姚菁莹脸上的怀疑统统化作了崇拜,真是只有想不到啊,原来古代的保险设施已经发展的这么高级了。按君宇泽的说法,这种子母锁的设计者故意把钥匙打成一个密封的盒子状,让人以为里面藏着宝贝,而就算“子锁”被夺走,找不到“母锁”,照样一切等于零,反之也是一样的。这便等同给自己的宝贝上了双重保险,真真的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儿,姚菁莹整个人都变的兴奋起来,反手抓住君宇泽,摇晃着他的手臂激动道:“那盒子,呃不,钥匙我有从君府带过来的!”
所以现在他们既找到了母锁,又随身带着钥匙吗?虽说之前对这事儿没抱太大希望,可真正有机会解开秘密的时候,姚菁莹又有些迫不及待了,女人嘛,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善变的不可理喻。
扯着君宇泽的衣袖要往外走,“咱们这就回清楣苑,还能赶在午饭之前看见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哦!”
言辞间不觉带着几分诱惑,在姚菁莹看来,君宇泽此刻的心情是与她一样,满满盛着期待的。谁知君宇泽不但脚步未动,嘴上也说出一句让她顿如遭到一盆冷水浇下的话来,心中的热情几乎扑灭殆尽。
君宇泽说,这种东西之所以叫子母锁,顾名思义,母锁需要子锁作为钥匙,而子锁本身,也还需要一把钥匙的。换句话说,并不是他们把那二寸见方的盒子拿过来就能打开桌面上这个,因为子锁上面还有一个小孔,必须有合适的东西插到里面,才能真正把锁打开。
姚菁莹闻言立时有些沮丧,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古代人的智慧,原来这宝贝上的不是双重保险,而是三重!“哎哎,我没有子锁的钥匙,看来这子母锁的设计者是根本不想有人把它打开了!”
君宇泽看她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不忍,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回去吧,再想别的办法。”
说罢小心翼翼地将那玄黑色的盒子放回原位,又按下镜子边缘的机关,裂开的梳妆台缓缓合成一个,再看不出半点的缝隙,面上的东西也都原地安静的躺着,好像之前的情形只是两人的一场幻觉。
厨房到清楣苑送午饭的时候顺便捎去一条消息:老爷已在回程的路上,不几日就能到姚府了。
接下来几天,姚菁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把子母锁,并以清楣苑为中心向外扩展,找着各种借口几乎要把整个姚府掘地三尺了,常常弄得府里的人哭笑不得,君宇泽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劝她说子锁的钥匙很可能不在姚府。
不想这话更激发了她的斗志,又把目标瞄准了君宇泽那支无所不能的队伍,按她的意思,所有“灰色泡影”的成员都应该本着“广泛撒网,重点捕捞”的原则,以整个青翊国为主要搜索范围,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务必把子锁的钥匙找出来!
若说最开始是出于好奇才一心想把子母锁打开,现在的姚菁莹纯粹是为了不可理喻的好胜心,既然子锁在她身上,就一定得找到钥匙,把母锁打开才能跟可恶的设计者争一口气了。
君宇泽自不能答应她的提议,上次派“灰色泡影”去翻朝中重臣的家底子,蔚儒枫就已然有所察觉了,否则也不会在给太皇太后献礼的当天告病。所以这一次,任由姚菁莹故技重施,他也断不会让自己手下的队伍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东西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撞,没的招致有心人怀疑了。
这么闹了几天,终于等到姚飘渺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