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风答应一声,端起手里的冲锋枪跟了上去,嘴里问道:“臣哥,你这车叫个什么名字?能给我也整一辆不?”
安秉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它长得像只蜘蛛,我叫它蜘蛛车。”
检查漏网之鱼的方式很简单,每具脑袋上没有枪眼的尸体都补一枪。查到第五具尸体时,这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胸口上有一个大大的弹孔,脸上沾满了血污,他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然后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两个半大孩子走近。他也许是刚从昏迷中苏醒,或者一直在装死?林子风紧张地举枪瞄准,但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孔让他无法扣动扳机。安秉臣冷冷地看着这个挣扎的家伙,问道:“你们还有其他人呢?”
“没有了.十四个兄弟都在这里,放我走吧,我投降。”
“拿起武器做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你已经为自己做出了选择。如果今天是你们赢了,会放过我们吗?”安秉臣问。
“兄弟,不关我的事,是冯有才,就是那个光头看上了你妹妹,这小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只是个跟着混的,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家里老婆孩子都张嘴要吃饭,不得不出来混。”这人还有几分口才,解释得婉婉动情。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个听人差遣的工具,对不对?很好,我现在只是想毁掉强盗的工具,完全不是针对你个人的行为,放心吧。”安秉臣话音未落就抬枪扣动扳机,不到两米的距离上五四式手枪的威力相当可观,对方的天灵盖立刻在巨响中飞出去半片。这个世界上,为虎作伥者总能为自己的各种恶行找到各种貌似合理的借口,当他们为非作歹时从来不会自问良心,久而久之即使是最丑陋的罪行他们也会习以为常,因为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罪恶解释为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身不由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你们也就不配再拥有这躯壳皮囊,不配被称为人类,我很乐意帮忙把这些失去主人的躯壳送去回炉。”安秉臣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他再一次感受到力量带来的愉悦,只是与奋力突出露军包围圈的刺激相比,这场保护朋友的战斗更多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滋味,那种滋味里不仅有力量的威严,也有成熟的喜悦,还有男性的尊严。
他的心因此变得更加坚强,朝着敌人开枪时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行的乃是天理正义。那么,这是不是命运女神赐予他这辆神车的终极含义呢?
“蜘蛛车,感谢你赐予我力量。”安秉臣喃喃自语道,对着最后一具尸体扣动了扳机。
三个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尸体抛进大海,然后又花了一天时间收集匪徒们留下的武器弹药。安秉臣坚持找个地方把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埋藏起来,这些东西现在绝不能用,也不可以拿到市场上去卖,否则很容易被有心人识破。
第三天夜里,安秉臣带着林子风摸到匪徒们的巢穴,可那里早已空无一物,这让安秉臣郁闷了好一阵子。他原打算从匪徒们的巢穴里捞点浮财回来,但留守的匪徒大概听到风声不妙,早早卷了洞中剩下的物资作鸟兽散,除了满地的垃圾残骸,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