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虽冷却还不到结冰的程度,又放在离灶口最远的门口处,所以使腌酸菜的温度刚刚好,林竹也是看到这一点,才坚持腌酸菜的。
一想到酸菜腌好后,各种以酸菜为主的美食,什么酸菜鱼、酸菜氽白肉、酸菜炖大骨头、酸菜炖肉、还有那让林竹百吃不厌的酸菜馅饺子等等等等,林竹的口水都下流下来了。那贪吃的模样才让人觉得,林竹还是个九岁的孩子,跟她平日里那小大人的表现大相径庭。这样的林竹也让常妈妈感到放心。如果林竹一直像一个成年人那样行事,不光常妈妈,可能连李大娘和王树墩一家都认为她是个妖孽,偶尔卖个傻,装点萌也是林竹的生存之道。
过了初五,林竹和常妈妈除了做些家务,带带福豆儿小包子,就没其他事儿了,常妈妈便又拿起针线教导起林竹来。她发现林竹对厨艺很精通,常常有些奇思妙想,做出来的饭菜也美味可口,可一说起拿针线她就往后缩,而且笨手笨脚的,经常把针往手上扎,所以在针线手艺上可以说她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她在这上面一点惠根也没有。
不过为了她以后着想,常妈妈还是一点一点的从头开始教她,林竹也知道常妈妈的心意,也勉强自己跟着学,不求多精细,只要能自己缝个袜子,裁个衣服就行了,那些刺绣之类就有多远闪多远了,林竹可不希望自己的手变成筛子。
过了初十,李大娘家的亲戚也走完了,客人也招待完了,而且她家里给大儿媳刘秋翠备的白菜也吃完了。眼看着她变成吃什么吐什么的模样,李大娘只好找林竹来寻些白菜了。
“小竹,你还有没有那种白菜呀?”李大娘和林竹还有常妈妈寒暄几句过年好,又询问林竹这几天过的怎么样,福豆儿好不好之类,便进入来此的目的。见林竹有些疑问的眼神,李大娘把刘秋翠只吃这种白菜,其他的吃什么都不行的情况给她说了,“唉,真是没办法,常妈妈您说,咱都怀过孕,虽说会害口,可也没过我大儿媳妇这样的,什么也吃不下去,都吐了,这才几天脸都凹下去了。”李大娘叹息着摇了摇头,“初二都没敢让她回娘家,就怕她在娘家吃不好。”
“大娘,家里还有一些,您尽管拿走就是了。还是大嫂的身子要紧。”林竹能体谅她现在的心情。二人谁也没发现常妈妈听到那句“咱都怀过孕”时那一闪而过的晦暗表情。
菜都在菜窖里,前几天林竹为了腌酸菜,特意将空间里储存的一些白菜和菜窖里的普通白菜换了一下。这会儿菜窖里的白菜都是提升品质的白菜了,但为了让李大娘放心,林竹还是让她拿堆的少的那部分。虽说少但还是有二十多棵,林竹便分给了李大娘十五棵,但她一个人也拿不走,说好过会儿带林弘文过来一起拿。李大娘想给林竹一些钱,当做菜钱,不过让林竹拒绝了,即便她的白菜品质不寻常,可白菜在农家倒底是不值什么钱的,只是刘秋翠吃不下别的,只认准她家的这种了,她总不能趁火打劫,坐地起价,更何况两家的关系还很不错。所以李大娘笑呵呵的带着大儿子将白菜弄走了。
“常妈妈怎么这样看着我?”送走李大娘母子之后,林竹回到屋子里,见常妈妈那略带审视的目光,开口问道。“姑娘不觉得吃亏了吗?”常妈妈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尊敬的口吻。“这叫什么吃亏,只是几棵白菜而已,不值几个钱的。”林竹笑笑,不在意的说道。
“姑娘说句僭越的话,”常妈妈停了下看向林竹,林竹示意她往下说,“钱不算什么,可这人情虽小可比钱值钱多了。”常妈妈不愧是在大宅院里生活过的人,话说的那叫一个透彻,林竹觉得自己与这古人相比差的太远了,常妈妈一眼就看透的事儿,李大娘也不会不明白。自己压根没想到的地方,她们已经想到前头了。
“多谢常妈妈提醒。”林竹不想深究这句话,心里明白就是了,常妈妈自然也明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说,两人心照不宣而已。彼此都更高看对方了。
黑豆儿的叫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两人快步走进屋里,发现福豆儿正在哇哇的哭着。二人洗了洗手赶紧上炕看他。常妈妈快速的打开包着福豆儿的被子,发现他把尿布尿湿了,因为屁股不舒服,才哭的。利落的将尿布换好,又把福豆儿抱在怀里悠了悠,哄好了才放下。常妈妈便将尿湿的尿布拿下去洗,而林竹刚在炕上和福豆儿玩。
又看见在地下摇着尾巴的黑豆儿,林竹举起手,伸手大拇指夸奖它,“黑豆儿,好样的,干的真棒!”“汪汪。”她的夸赞也得到了黑豆儿的回应,林竹有时会想,这黑豆儿有时候聪明的不像一只狗。难道真像书上看到过的,狗的智商跟两三岁的孩子一样?每次林竹教给黑豆儿的指令,只要说个五六次,它都能记住。看来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才捡到的这么一条聪明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