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看着凌小星,脸上堆满笑容,却也是阴晴不定,不知想搞什么鬼。他走到桌前,挤眉笑道:“老夫乃保家班班主,走江湖唱戏之人,适才见这位小哥口齿伶俐,不知可有兴趣加入我班?价钱可谈!”
凌小星知道什么“班主”就是唱戏的头儿,当下看了看破军与青衣,只见破军拼命往嘴里扒饭,菜也不吃,也不看他一眼。
青认倒是吃得慢条斯理,只是嘴里不时地“扑哧扑哧”,还喷出了不少口水,也是不看他一眼。
凌小星见他二人只顾吃饭,感觉骂了好久,肚子也饿得不行,又见老头来找自己入伙,心里有气,用手指着老头,大喝一声:“呔……”
那老头见状,脸色大变,以为他又要骂自己,撒腿便跑,一不小心,还跌了个跟头。
青儿听凌小星“呔”一出口,又想“扑哧”,但嘴里有菜,几欲喷了出来,憋得脸色通红,破军也是咳嗽不停。
待三人吃完饭,起身结帐时,才发觉这里除了几家的老板伙计外,早已空无一人。
走出不远,从西边道上又过来几个,见到这里的情景,对一店主笑道:“老张,今日生意也太差了吧,快上点酒菜,我们哥几个来帮衬你。”
那店主偷瞄了凌小星三人背影一眼,讪讪直笑。
三人走出山谷,地势略高,再行一里,不远处即是一座小镇,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从山上往下远远看去,白墙青瓦,碧水蓝天,好一副惬意画面。
一路上,青衣都是笑个不停,越来越觉得这小家伙潜力无限。倒是破军,依旧是神情淡然,行走在二人身后,只是比以前稍为远了一些。
三人进得小镇,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这两天三人行程虽慢,却是也一直走路,并未好好休息一回。
凌小星也不客气,走进青衣房间,本想再乘“二人世界调戏”青衣一番。哪知爬上床睡意便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还隐有鼾声。他年纪太小,所以青衣并不在意同睡一床,只是看他那模样摇头一笑,也宽衣上床,少时便已入梦。
次日,破军早早起来,叫醒二人,稍做洗漱,吃了早饭,又赶紧上路。好在破军早已雇好马车,让凌小星不再觉得有赶路之苦。
这个小镇虽比云霄镇稍大,但街道门巷也相差无异,对凌小星来说并无新鲜之感,也乐得起身赶路。况且他本就懒得“混吃等死”,见不需要自己用脚走路,更是开心。
虽然没见到那俩老头,也不知道青衣会带自己到哪里,并没有问,一路有美女陪伴,说说笑话,倒也非常开心。
破军在路上极少说话,纵或青衣凌小星偶尔问他一句,他也会淡然回答,但神情远不如前些天冷淡,脸色好了很多,有时听二人说话时还似嘴角上弯,隐有笑意。
因为是雇车而行,不但行程快了话多,路上也再未遇到突发情况。约莫月余之后,马车在一处山脚停下,三人下了马车,顺着山道而上,走走停停约莫三个时辰,才在一处宽阔之地停了下来。
“到了。”青衣吐了口气,对凌小星笑道。
此地虽处山腰,但地势极平,方圆约莫二十丈,周围巨树参天,左边有一瀑布,从高约百丈之处倾泄而下,其势极劲,蔚为壮观。
瀑布奔流之下轰然有声,水遇中间突起山石,冲击之下水气四溅,那溅起的水气却是不歇,层层向四周弥漫开去,如云似雾,淡淡罩住方圆五丈之地,不论是远观近看,都如同仙境一般。
瀑布冲入一个大塘之中,塘水清澈,塘中有大小不一的石头露出,浅处可见大小游鱼来来去去,深处却不见底,想必极深。
凌小星在云霄镇何曾见过如此风景,欢呼雀跃,心情更是大好。
当他看到瀑布对面的几间茅舍时,不解地道:“青衣姐姐,你们没钱吗?怎么还住这种房子?”
青衣笑道:“这是给你和破军住的,我不住这里。”
“青衣姐姐不住这里,那我也不住这里。”凌小星听说青衣好像要和自己分开,马上摇摇她的手。
自从云霄镇出来,除了吃饭,他一直拉着青衣的手,从未放开,就连睡觉也是如此。
青衣见状笑道:“可是你要在这里学功夫啊。破军以前也是在这里学的。”
“哦。”凌小星这才知道自己不是来此游山玩水的,而是来学艺的。“那俩老头呢?什么时候来教我?”
“不是他们教你啊,”青衣看着破军笑了笑,道,“是破军教你,他们只是隔一段时间才会过来一次,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那俩个臭老头才偷懒呢,自己不教,却让别人教。”凌小星想到自己要和这个一天不说几句话的家伙呆在一起,心情甚是低沉。
青衣听凌小星左一个“老头”,右一个“老头”地称自己师傅师叔,脸上笑意更盛,心想,当今天下敢叫他们老头的可能只的凌小星了,遇到这样一个怪胎,任何人都会头痛。
她原本想自己教他,哪知师傅却是不准,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何用意,也只能听从。
于是摸摸凌小星的头,笑道:“师傅说,等你打得过破军了,他们再来教你。”
哪知凌小星哼了一声,道:“青衣姐姐也是臭老头的徒弟,你学了这么些年,打得过那俩老头么?破军教我,那我怎么打得过这个杀手哦,就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