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站在阳台上,身上是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她的脸色很白,几乎接近透明的颜色。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来,清晨的微风吹起她的短发,她的手指白皙现纤瘦,紧紧的握在阳台的栏杆上。
她整个人都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安静到极致的气息。
“二小姐,”乌诺在走进阳台,看到的就是这样单薄纤瘦的女子,她几乎消瘦到看上去他都要担心她是不是会被风吹走。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深蓝色盒子,双手捧上递给她。
夏堇转过身,从他的手心接了过来,伸手缓缓的打开。
一把银色的小手枪出现在她的眼前。
乌诺低低的解释道,“这把枪是专门按照你的要求加工打造出来的,对臂力的要求很低,但是威力巨大,一枪足以毙命。”
夏堇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声好。
“二小姐,”乌诺不安的开口,“你想要怎么做?”
还不等夏堇开口,他就如宣誓一般道,”二小姐,如果你想要对付牧野泽静,只要您一句话,我就算拼了命,也会让她尸骨无存。“
夏堇垂着眸,轻飘飘的道,“死?这怎么够呢,死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痛苦的,我哪里有这么良善。”
她弯唇笑着,“那个蠢女人,要杀我的孩子,就该连我一起杀了,不懂什么叫斩草除根,有仇必报么?”
“可是,”乌诺有点着急,“她今天就要跟宫老大结婚了,如果我们不抢在这之前动手……”
夏堇一边慢斯条理的装着手枪,一边柔柔的道,“我等的就是她结婚的这一刻。”
她抬头看着乌诺,笑容纯真无邪得如同小女孩,“你不知道,有落差的痛苦,才最痛苦吗?”
手枪在她的手里,很快被利落的装好,她抬手,居高瞄准远处的某个地方,“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那个男人,我就要她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折磨女人,才是最狠的。”
阳光很好,今天是个很适合结婚的日子。
牧野泽静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色羞怯,不知道是粉底的作用,还是太紧张,她的脸上泛出好看的嫣红。
身上一袭白色的婚纱,整个人圣洁的如同一尘不染的天使。
化妆师在一边赞叹道,“牧野小姐,你真是最美的新娘子了。”
牧野泽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露出完美的笑容。
今天是她的婚礼,她会如愿嫁给她最爱的男人,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只要她嫁给了他,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突然,镜子里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里面,牧野泽静看着他冷酷的面容,不由露出一抹不悦。
她回头,看着夏影,“你来做什么?”
夏影冷冷的看着她,“我姐姐流产了,是不是你害得?”
牧野泽静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害得她,是她要对我动手,她的孩子没了,根本就是报应。”
夏影眼里闪过一抹戾气,“你给我闭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别让我发现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的转身离开了化妆间。
宫深拓站在窗子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标准的新郎礼服,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埃文站在他的背后,只觉得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过如此落寞的气息,他一贯强势,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
除了那个女人。
从小一起长大,他很清楚,宫老大不快乐,他极其的不快乐。
这种不快乐,从那个女人出现开始,就存在,除了她,任何东西,任何的人都无法填补。
“老大,”埃文缓缓的开口,“如果你不想娶,不想结这个婚,那么现在,还来得及。”
承诺也好,婚约也罢,只要他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已经十分的清楚,不管夏堇是什么样的女人,不管夏堇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他最想要的,还是她。
应该说,那是他唯一想要的人。
哪怕她狠下杀手,连他的孩子都要杀,怎么能着魔到这个地步,就像是真的被人下了诅咒一样。
“我不娶她,娶谁呢。”宫深拓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