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第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找理由不做。”
“行。”
“第三——离水多的地方远点。”
“洗澡也不行吗?”
“嘿,抬杠是不是?”
——
整个下午,方回都是在与程伯献的抬杠中过去的,不过也从程伯献嘴里知道了点神都那边的消息。
家里一切安好,就是朝堂之中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他走的第二天,以梁信之为首的一些人就开始讨论如果他做不到,应该怎么惩罚他。
这可把方回给气坏了,这老东西还真是狗改不了****。
于是,方回在拍着桌子问候了梁信之家十八代女性祖宗后,当即喊来了杨东,嘱咐让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返回神都,并且赐与锦囊一个,让回神都的人按照锦囊里的信来做。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天刚蒙蒙亮便已经梳洗收拾妥当,举着纸伞站在客栈门口,身后是一群盔甲鲜明面目坚毅的御林军,气势颇为肃穆。
在方回对面,是鄂州城的大小官员们,昨天在吃饭的时候虽然介绍过,可方回也没记得多少人的名字,甚至有些人方回都认为是第一次见到。
贾明道走到屋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用牛皮包裹的东西,说道:“方大人,这是您让写的检讨书,请您过目。”
方回接过牛皮包,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信纸,招呼众人进了客栈,趁着等早饭的功夫,方回大致看了一遍那些检讨书。
越看下去,方回脸上的表情越是怪异,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鄂州城的官员们除了字写的还不错外,检讨书的内容简直就跟自白书一样,从小时候偷看过隔壁三丫头洗澡,到当了官后逛窑子不给钱,什么都有,更离谱的还有几个胆小的竟然招出了一堆够把他们拖到菜市口砍头十分钟的罪名。
于是,当场就有十几人被御林军摘了顶戴,其他那些犯过小错的官员人人自危,哆哆嗦嗦的看着方回,谁也不敢说话。
“这是闹的什么事啊。”方回看着程伯献苦笑道:“我是来治水的啊——”
方回心里无比唏嘘,堂堂****上国,官员却是胆小如鼠,他这还没怎么着呢,一封检讨书就全招了。这要是放到解放战争那会,什么银针刺穴的不说,老虎凳辣椒水都省了。绝对都是当叛徒的好料子。
看着眼前一众心惊胆颤的官员,方回挥挥手,道:“去去去,该干嘛都干嘛去,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做什么?衙门里没事做了吗?贾大人和柳大人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贾明道惴惴道:“方大人,那些犯官——”
方回斜了他一眼,哼道:“你是鄂州府尹,你问我?检讨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了,该怎么判你回去拿着律法自己看。”
“是是是——”贾明道连连点头,道:“方大人,您看,这马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下官觉得,那江边甚是危险,虽然水暂时退了,可这雨却没见有停的意思,若是再起水患,怕是跑都跑不了。”
“贾大人说的有理。”方回捏着下巴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话锋一转,道:“既然贾大人这么说了,那本官就让你代替本官去巡视一番吧——带好纸笔啊,好好去转转,把周围的情况全记下来,知道吗?”
贾明道一张圆脸顿时就白了:“方大人,这,这——”
“你怕死?”
“下官——”贾明道满脑门子的汗,这不废话么,谁不怕死啊。他今年才不到五十岁,就已经官至四品,还有望再往上升一升呢,怎么能不怕死?
“我也怕死。”方回翘了翘嘴角,拍了拍贾明道的肩膀:“所以啊,刚才是逗你的。”
贾明道顿时松了口气,拍着胸脯一脸豪迈:“方大人,下官不怕死,能为百姓死,能为皇上死,下官在所不辞。”
“哦?这样啊?”方回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刚才我说的办。”
“啊?”贾明道脸又白了:“下官——下官——”
“你又怕死了?”方回笑眯眯道:“好吧,逗你玩呢,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贾明道心脏猛跳,捂着胸口跟在方回身后,那模样,就跟心脏病犯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