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保,你可知罪?”方回大声喝道。
“下官——”张保保下意识的就要回答,突然发现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知罪?这个王八蛋,差点拿话把老子套进去。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案子吗?行,那本官便与你说说。”方回冷笑道:“第一,你强占他人妻子,这个怎么算?第二,构陷同僚,这是不义。第三,你贪污受贿,这是对皇上的不敬,第四——第四本官还没想好,你自己说你还犯什么了。”
“大人,冤枉啊——”张保保大惊失色,二百多斤的体重在地上砸出咚的一声:“大人,下官冤枉啊,您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
“几百年了,就不会换个新台词?还冤枉冤枉的——”方回鄙视道:“告诉你啊,你可以不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就算你是冤枉的,既然有人在本官这里告了你,那本官就得把这个案子审完——对了,你应该有钱请状师吧?没钱我也不会给你指派——你们俩。”方回对跟着他来的两个侍卫喊道:“去衙门后院搜搜。”
两个侍卫领命而去,张保保脸都白了。那童虎的妻子正被他藏在衙门后院的柴房中,这小娘们儿烈的很,好几天了也没找到机会下手,一下手她就拿头撞墙。这下惨了,被逮个正着。
果然,没用多长时间,两个侍卫便搀扶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女人身上的衣服凌乱,好几处都被撕破,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手腕上两道被绳子绑出来的血痕清晰可见,已经变的黑紫。
“秋玲——”见到这个女人,童虎再也绷不住了,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便扑了过去,从侍卫手中接了过来,焦急道:“秋玲你怎么样了?这畜生把你怎么了?你的手——畜生,我活剐了你!”
“相公——相公,我没事。”秋玲紧紧抱住了童虎,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相公,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打我,我也不从——呜呜呜。”
“张大人,现在怎么说呢?”方回眯着眼睛看向张保保。
张保保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惧。
不是他太蠢,而是敌人太狡猾。蚌山县这小地方,平时哪有什么钦差,连路过的都少。他在这当了六年县令,不夸张的说,他就是蚌山县的土皇帝,把童虎的媳妇关在衙门中,他是料定没人敢闯衙门,可现在——完蛋了,这回彻底栽了。
“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张保保声音打着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方回冷笑一声,看着秦歌问道:“秦捕头,这是你的专业,说说看,他这罪名该怎么判?”
“我怎么知道?”秦歌翻了翻白眼:“我是捕头,不是判官,怎么判是判官的事。”
方回失笑,又是一个不专业的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娘们儿的话也没错,她的职责相当于是警察,负责抓人就行了,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了。
摸了摸下巴,方回道:“那要是让你来判,你觉得应该怎么判?”
秦歌鄙夷的看了瘫在地上的张保保,道:“十恶犯了其三,死有余辜,丢到菜市口砍头。”
张保保脸更白了,最后的一丝血色也随着秦歌的话消失。
“砍头?这不好吧?”方回皱了皱眉头。
听到方回的话,张保保眼皮突突突的跳,正要开口,方回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入冰窟一般。
“砍头太血腥了,而且还是菜市口,那得多少人围观?吓到小孩子怎么办?——而且也不环保嘛。”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眼前一亮,道:“活埋,不如活埋吧?挖个坑,埋上土,不血腥还环保,眼不见为净——律法里有这一条吗?”
秦歌也愣了一下,接着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半晌,对着方回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娇声道:“你是钦差,你做主,你说就有就咯——就算没有,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别往了,你还是驸马爷呢。”
驸马爷?
这三个字听在张保保耳朵里犹如天籁。
既是钦差,又是驸马爷,算上童虎,他们才五个人,自己这边算上师爷和衙役,有二十多人。若是以重金而诱之,绑了这驸马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越是想下去,张保保越是觉得此计可行。生死关头,就算一个平时再懦弱的人也会爆发的。
“兄弟们,本官平日里没少照顾你们,若是本官今日被拿,你们跑的了吗?”张保保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双眼通红冲着衙役们叫道:“大家一起上,绑了这驸马爷,我们还又一线生机,事成之后,本官给你们每人一千两——不,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