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新罗人——张大同心里暗骂,恨不得把金在信十八辈的祖宗都从坟地里挖出来挨个鞭尸。
不管是谁抢了谁的糖,方回反正是没看到,侧过身子,不动声色的给太平公主递了个眼色。
夫妻同心,在一个床上滚床单滚久了,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太平公主会意,给了方回一了“安啦”的眼神,脸色一板,公主气势如千万把利剑万剑齐发一般,张大同都不用回头,依然能清晰的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张大同!”太平公主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叫道。
“公——公主殿下息怒。”张大同浑身发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捣蒜瓣玩命的磕头。就说他脑袋大吧,砰砰砰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磕了几下,也禁不住发晕。
“起来吧。”太拼公主淡淡道。“今日本宫累了,就到这吧,天色也晚了,小憩一阵,今日就在城中侯府留宿。”说着,看了一眼金在信。“这些事情因你而起,你要处理妥当才是。”
“是,小人一定会给公主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惊扰了公主,小人该死——”张大同又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怕起来,对大门外的折冲府将士喊道:“来人,把金公子带回——带回府尹衙门。大家都散了吧,散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刚才还热闹轰轰的夫子庙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宾客们一见闹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听公主的语气,貌似是生气了。生怕殃及池鱼,只等张大同这个东家一发话,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众人回到后院的小屋后,方回端着太平公主递过来的茶水,苦笑道:“刘天王,石天王,你俩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回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刘德化一脸错愕:“不会吧?方兄弟你看出来了?”
方回苦笑:“你们俩对我挤眉弄眼半天,不是看上我了就是这事另有隐情——是哪种?难道你俩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刘德化和石武连连摇头,慌张道:“不能不能,我俩都喜欢女人。”
方回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那就说说吧。”
“嘿嘿——”刘德化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吧傻笑了几声,道:“方兄弟。下午你不是让我跟老石两个去查一下那个金在信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石武接过话头,道:“我跟老刘多方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那十几个随从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我们也很无奈啊。”
方回皱了皱眉头,一脸莫名:“这跟刚才的事有关系吗?”
“有啊,怎么没有?”刘德化道。“这不是没说到嘛——要说刚才的事嘛。后来转念一想,这事你交代了我们不能不办啊,可那些新罗人一个个防贼似的守着那些箱子,想不引起主意去打探根本不可能,于是,我们就准备让虎蛋儿来做这事。”
石武跟着附和:“对,虎蛋儿一个傻——咳咳,虎蛋儿脑袋不怎么灵,任谁一看都看的出来,就算是刻意为之,想来他们也不会跟一个傻——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计较。”
两人跟说相声似的,石武说完刘德化就连忙接口,一怕大腿,懊恼道:“坏就坏在我们谁也没想到,虎蛋儿人傻心不傻啊,这小子竟然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他说这些人都是那金在信的随从,要找得找正主,不能找帮凶。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出来金在信来了这,一路追过来,总算在门口追上了。二话不说——后来的事方兄弟你也知道啦。”
方回听了半天,总觉得这事怎么越听越觉得怪异。主意绝对是好主意。虎蛋儿能打,又先天智力不健全——任谁都不会觉得一个傻子会是故意打探什么,最多只会认为他是为了好玩。
眼神狐疑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一遍,问道:“这主意是你们想出来的?”
两人齐齐点头:“是啊。”
“真的?”方回延伸灼灼道。
“真——真的。”两人眼神躲闪,语气也跟着发虚。
“哎——”方回一声叹息,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不说实话我也拿你们没办法——这样吧,先罚三个月薪俸好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兄弟,万万不可,有话好商量啊。”两人大惊失色,急的直跳脚。
“我说,我全说。”刘德化急的上窜下跳。“是江帮——江小姐得知此事后替我们出的主意——只是江小姐也没想到虎蛋儿会这样。”
方回瞢了,江雨晴?怎么是她呢?若是这主意是她出的,是不是早就算计到了虎蛋儿会怎么做?
是算计失误还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