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两呢?”
“半两——”张瑞倏的瞪大了眼睛,气哼哼道:“半两老夫也没拿过。”
小子阴险啊,差点着了他的道。
正说着,石武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不顾下人的阻拦,完全过滤掉了张瑞,道:“方兄弟,不好了,姓金的一早就退房,跑了。”
方回眼神中光芒一闪,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怎么能说不好呢?应该说太好了才对——张大人,你说是不是?”
张瑞四脖子汗下,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只听方回没事人一样,对石武道:“石天王,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金在信是商人,对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多耽搁一天,就少赚不少银子,很正常嘛。”
石武一脸莫名其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听说过吗?”方回问道。
“听说过。”张瑞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说,昨日咱们金二王子在夫子庙打架——公共场合寻衅滋事,这算什么?你又把他放了回去,现在他又要跑路,这算不算畏罪潜逃?”
方回夹枪带棒的话让张瑞脑门儿上的汗流的更多了。
不等张瑞说话,便听方回道:“张大人,你也知道,我这官当的是稀里糊涂的,这户部侍郎到底是干什么的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当了几十年的官,快跟我说说,这官员若是知法犯法,是个什么罪名?”
张瑞被方回跳脱的思维给弄瞢了,下意识的回答道:“官员知法犯法,轻者革其官职,罚没家产,流放充军。重者抄家斩首,连坐九族。”
“这么严重啊?”方回故作惊讶。
张瑞小心翼翼的问道:“方大人这话是何意?”
“哦,我没说你。”
我知道你没说我——如果杀人不犯法,张瑞真想掐死眼前这混蛋。
“张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金在信昨天可是把公主气的不轻啊。”方回叹了口气,搂着张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气的公主昨日都睡不着觉,天色放亮才堪堪入睡,而你,又把气的公主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给放跑了,公主若是追究起来,哎呀,张大人,这个怎生是好?”
“这——”张瑞不住的擦着汗。
“不过张大人也别急,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公主消气。”方回话锋一转道。
“方大人快快说来。”
“这就涉及到一个知法犯法的问题了。”方回一脸为难。“公主除了是公主,还是我孩子的娘,我也心疼啊——我就琢磨着,那金在信不是商人么,我就扮回路匪恶霸,打劫他一次,然后扒光了把他挂树上给公主出出气——张大人不会抓我吧?”
“这——”张瑞又开始纠结了。早就听说眼前这家伙不能按常人度之,今日总算是见识过了。
张瑞还犹豫呢,石武却忍不住叫道:“方兄弟,万万不可,你是官,刚才张大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可是重罪啊。”
方回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亲自动手。”
石武愣了一下:“那谁动手?”
“你啊。”方回笑道。“以前你不是干过这行么,你熟,你来。”
石武顿时脸就拉了下来,苦着脸道:“方兄弟,这当着张大人的面——”
方回也仿佛才想起来张瑞还在,立刻讪笑道:“哟,看我这记性——张大人,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