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人认出来了,方回倒也光棍,一把扯下脑袋上的黑布,对着秦骥挥挥手,一脸好久不见的表情打着招呼:“嗨,这不是秦天王吗?好久不见,这两年过的怎么样?忙什么呢?在哪发财啊?”
说完,又看向金在信,道:“哟,这不是金公子么,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这——正被打劫呢。
金在信纠结的要死,脑袋里一团乱麻,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这位方掌柜为什么要打劫自己。就他那个会所,别说一年两万两黄金,二十万两也不在话下啊,怎么看的上自己这点钱?
秦骥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没听见方回说什么,抢劫的事都不提,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挥手,恶声道:“兄弟们,记住那个小白脸,谁砍他一刀,老子赏他十两银子,谁能砍下他脑袋,老子赏他一百两!你们记住,除了老子,大当家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提着他的脑袋回去,大当家亏不了你们。”
这里面还有大当家的事呢?
方回一愣,心想,这大当家的谁呀?
战斗一触即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秦骥那边还不如金在信的随从人多呢,只有二十多人,可架不住都是路匪恶霸出身,功夫不怎么样,但够凶狠,再加上秦骥许了重赏,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片刻间已经冲到了跟前。金在信的那些随从也不傻,见两拨土匪起了冲突,自觉的闪到一边,把金在信和马车护在中间,准备看热闹。
秦锥带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全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了,压根就不怵这些二把刀的土匪,翻身上马,长刀出鞘,五十人分两路散开包抄,瞬间就把秦骥的那些人反包围。
秦骥没有跟着一起上,他知道方回是书生出生,不会功夫,又不清楚刘德化和石武的功夫怎么样,不敢冒然上前——当然,这前提也是他清楚自己这些人的战斗能力,五十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对二十几个土匪,完全不费力,其简单程度就如大人打孩子一般。
被秦骥许诺重赏的土匪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战斗力竟然也比平时提高了几分。可土匪始终是土匪,再厉害的土匪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被秦锥的人一包围,顿时有人慌了神,几个回合后,二十余名土匪已经被砍死砍伤过半,剩下的虽然眼中带着惊惧,却也没投降,依旧顽强的抵抗,想杀出一个缺口逃跑。
方回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直皱,见不了血啊,还是见不了血。
摸了摸下巴,方回脸上便露出一抹坏笑:“金在信是不是太清闲了?该给他们找点事做啊。”
刘德化不解道:“方兄弟什么意思?”
方回往战圈的方向一指:“让他们也别闲着,重在参与嘛。”
“这倒好办。”秦锥笑了一声,大喝道:“兄弟们,土匪成不了气候,分出一半人马,按原计划执行。”
将士们听到秦锥的声音,顿时抽出一半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分人的时候都不是呼啦一下走掉一半,而是从两边分别出人,包围圈不乱,只是缩小了几分。
金在信正看热闹看的挺高兴,乍一看对方竟然抽出一半人向他们冲了过来,顿时慌了神。
那些随从也被吓了一跳,短暂的愣神后,纷纷抽出腰刀准备迎敌。
方回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两个战圈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抬头,就发现秦骥不见了。
突然,一声怒喝从身边传来,秦骥不知道什么时候拍马绕到了侧面,大喝一声,提刀从马背上高高的跃起,双手握住刀柄,由上而下劈向方回的脑袋。
这一下秦骥几乎用了全力,若是砍中,一个方回就得变成两个方回——还是两个半边的。
而这时,秦锥也动了。在秦骥从马背上跃起时,他已经横身挡在了方回面前,长刀由下往上一记横劈。
当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
秦骥跃起向下劈,占了地心引力了便宜,秦锥被这一刀劈的双手发麻,单膝跪地。而秦骥也好不到哪去,在空中一顿,踉跄着落地,用力抖了抖手。
“让开!”秦骥怒目圆睁,声音沙哑的喊道。
“这人功夫不弱,方大人小心。”说完,秦锥冷笑一声,脸上的伤疤倍显狰狞:“让开?除非杀了我。要战便战,少废话。”
两人再次打到了一起,刀锋碰撞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已经拼的数十刀,却是竟然谁也不能奈何谁。
秦骥打疯了眼,爆喝一声,竟然小小的爆发了一下,一刀架开秦锥,一个闪身,举刀砍向了方回。
刘德化和石武一直守在方回身边,见秦骥袭来,正要挡驾,却是又状况突变,一声哇呀呀的叫声从背后传来。不等他们弄清楚是敌是友,只见一道奇怪的身影从眼前闪过,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兵刃。下一秒,就跟举刀向方回砍去的秦骥撞在了一起。
那突然出现的人停在了原地,秦骥原本向前冲的身体却是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摔出了十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