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是铁了心不打了,拼命摇头,转身作势欲走:“不打——我走了啊。这是娶媳妇么?比考状元都难。”
铁如风顿时就急了,新郎官被气走,新娘可怎么办呢?
不等铁如风有什么动作,那院墙后却是穿来一声娇呼,一袭红色的身影飘然而出,人在空中,盖头已经被风吹落。
“方回。”
慕容嫣飘落在方回身边,无情鞭的俏脸上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那一抹冰冷,经过悉心打扮的俏脸仿若桃花,贝齿轻咬红唇,眼波流转:“你——你怎的就这样走了?”
“你怎么出来了?”方回哟了一声,指着从那拱门中走出来的花阑珊和秦歌,一脸不愤:“还不是他们,这谁出的馊主意啊?过五关斩六将?玩死我得了——你看小公爷,脚脖子都肿了。”
程伯献呐呐道:“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姓方的,今天饶过你。”秦歌对着方回龇了龇牙,哼道:“你若是今天敢不娶我慕容姐姐,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道门?”
方回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慕容嫣拉住了衣袖,方回顿时一愣,苦笑一声,从地上捡起那盖头抖了抖,盖在慕容嫣头上,笑道:“盖上盖上,还没过门盖头就掉了,不吉利。”
“嗯。”一声如蚊鸣般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似喜,似嗔,又似娇羞。
方回赶紧招呼程伯献让人把轿子准备好,可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怒意的爆喝声从后院传出,接着,一道黑影高高跃起,如秃鹰掠食一般一个俯冲冲向方回,速度之快,气势之凶猛,仿佛方回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似的。
突兀的变化让方回也愣住了,这可是六扇门的衙门,属于“军事重地”,而就凭这一跃不难看出,此人武功极高,轻功更是了得。
一瞬间,方回脑袋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自己这是得罪谁了?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这可是六扇门,四大神捕此时全都在这戳着呢,这人竟然敢此时动手,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而从他这身法来看,显然是后者。
更让方回惊恐的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竟然每一个人做出反应。
呼!
人未至,掌风却先到,方回都能感觉到那掌风吹的脸皮生疼,这要是被正面拍上一下,下回等金大阿哥再来进货的时候就能跟他回新罗了。
方回功夫不行,可不傻。人家都要打他了,他也不能傻乎乎的站在那等着挨打。当即反应过来,也不管好看不好看了,直接往地上一趟,一个懒驴打滚滚在了一边,那人一掌落空,正好停在之前方回站立的地方。
那人只是微微一顿,接着一个扫堂腿向方回扫去,方回接着打滚,那人便接着扫堂腿。方回再打滚,那人再扫堂腿。
百忙之中,方回叫道:“都愣着干什么呢?帮忙啊?”
众人被这一嗓子喊的回过神来,花阑珊和铁如风最快,在那人一掌劈向方回胸后之前,合力挡了下来。
这时,却听秦歌叫道:“刘大人,手下留情啊——我慕容姐姐好不容易才看上这么个东西,你把他打死了,叫我慕容姐姐怎么办?”
方回趁着这个空当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秦歌的话顿时怒了:“什么叫这么个东西?我什么时候成东西了?”
“你不是东西?”
“——我是东西——不是,我不是——我是说我是人。”
说着,方回突然愣了,目光转向那对他出手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大胡子,却是面皮白静:“你刚才说啥?刘大人?哪个刘大人?”
慕容嫣顶着盖头走到方回身边,拉着方回胳膊道:“还有哪个刘大人?六扇门的总捕头。”
六扇门总捕头?
方回更是一头雾水:“那他这啥意思啊?我娶媳妇碍着他什么事了?”说着,脸色变的古怪了起来。“难不成,他对你——”
“小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撕了你的嘴?”刘总(刘大人,总捕头,简称刘总——咳咳,实在懒得起名。)怒视着方回,喝道。
“那您是因为什么啊?”方回无奈道。“你要嫌我娶你们六扇门的姑娘聘礼不够,大不了我再叫人补上嘛——咱又不差钱,至于一上来就下这么重的手?看看,新衣服都脏了呢。”
刘总目光如刀般扫向方回,冷哼道:“小子,我不管是你驸马还是将军,今日是慕容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找你麻烦,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方回委屈的都快哭了:“老大,我哪得罪你了啊?”
“哪得罪我了?”刘总森然一笑。“我六扇门的四大神捕,因为你,一夜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小子,挖墙脚挖到我这来,还把我的四大神捕全都挖走,这笔帐,你说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