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狂豪放?婉约小清新?”天机子咂摸咂摸嘴,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含义,极其猥琐的挑了挑眉毛:“那婉约小清新听起来像是你们年轻人吟诗作对互诉情意才用的,道爷都这把年纪了,用着不合适,就那个——咳咳,道爷就用粗狂豪放的吧。”
方回嘿然一笑,看着沈宗絮问:“师弟,你呢?”
沈宗絮扭捏道:“有多粗?”
“要多粗有多粗。”方回掰着手指头道:“粗狂豪放也分三个步骤。第一步,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的,接了盖头喝个交杯酒。”
天机子侧着耳朵一脸专注的听着,听到这话,立刻不耐烦了,催促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怎么粗。”
“别急,就说了。”方回咂咂嘴,继续道:“至于下一步嘛——师傅,那俩鬼佬不是送你一本小册子么,回头你进房前先学学上面的招数就行了。”
“学那小册子上的招数?”天机子双眼圆睁,错愕道:“这——小子,你靠不靠谱啊?那上面的有些招数道爷可是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才好,玩着才新鲜嘛。”方回敲了敲桌子:“关于第三个步骤么,叫硬中带软——靠,师傅,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你洞房完要考虑一下我师叔的感受嘛——温柔,懂么?之前粗过了,过后要温柔。贾宝玉贾公子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你不能喝水不考虑水的感受。”
天机子更加迷茫了:“喝水还要考虑水的感受?”
沈宗絮却是皱眉沉思,半晌,豁然开朗道:“师兄,这位贾公子说的好有道理啊——不知道这位贾宝玉贾公子是何方人士?”
“贾宝玉么——咳咳,你别管他是谁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就这样?”
“就这样啊。”方回点点头,疑惑的看向天机子:“师傅,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一听这话天机子可算是炸毛了,拍桌子踢凳子的指着方回,气急败坏道:“放屁——小混蛋胡说八道什么?道爷活了百十来岁了,怕过什么?——那个,天黑还早,不如我们师徒三人喝些酒聊聊天慢慢等天黑如何?”
——
玄月高挂,蝉儿发出这个夏天末尾着不甘的微弱鸣叫,三个新郎官喝了一下午的酒,聊了一下午的天,此时都有些微微的醉意,至于沈宗絮,早就在傍晚时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是让方回端着一瓢凉水泼醒的。
师徒三人这一下午到底聊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那间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会传出一阵听起来异常可怖,颇具魔性的笑声。
方回推开门,便看到正对着门口的大床上端坐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大红盖头盖在头上,床边还放着一个装着糕点和酒水的托盘,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从袖口中探出,抓起一块糕点飞快的塞到盖头下,看那空了的两个盘子,这新娘子还真是饿坏了。
方回关好房门,脚步轻盈的走到慕容嫣身边,手指一挑,那盖头便飞了出去。盖头下,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轻垂着脑袋,雪白的玉颈染上一抹红润,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大红的蜡烛映的。
看着这般摸样的慕容嫣,方回那叫一个感慨。按照穿越定律来说,穿越后你遇到的第一个跟你有对白的女人必定是女主角之一,自己终究还是没逃脱这个定律。
想到这,方回又有点迷茫了。要说穿越定律么,都说骑宝马的比开宝马的讲理,你玩命的讹他,必定赚的盆满钵满——可是,方回一想起第一次见到慕容嫣的场景,就觉得这穿越定律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有的时候,骑宝马的也不一定讲理。
六扇门大牢中的审案,荒山草屋中的共患难,雨夜山洞中那惊鸿一瞥——仔细想想,自己跟慕容嫣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了,让她做个女主角的确再合适不过。
“夫——夫君?”见方回看着自己发愣,慕容嫣的脸色更加的羞红。而且这个称呼也是她第一次叫出口,似羞似嗔,风情万种。
“啊,没事没事——”方回回过神来,嘴角挂起一抹痞痞的坏笑,打横把慕容嫣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搓着手道:“小娘子,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拿鞭子抽我,今天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吧?嘿嘿——”说完,一个饿虎扑羊便直接扑了上去。
“啊——”
一声尖叫传来,引得门外树上的一只鸟儿扑棱扑棱的惊慌逃窜——房间里,慕容嫣一张俏脸更是无比惊慌失措,看着捂着裤裆在床上打滚的方回都快哭了。
“慕容大人——”方回嘶嘶嘶的不断吸着冷气,脸白的跟流了几百毫升血似的,声音沙哑:“你——你这是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