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是皇后的居住之所,其他妃子只有起早会来请安,素日里很少登门闲话家常,今日却非比寻常,刚走了一个宜妃,现在又来个二皇子的生母齐妃,齐妃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向来得理不饶人,就喜欢和皇后争锋相对,难得听到宫中关于太子的流言,她当然要来看看热闹了。
齐妃刚落座,门外又传来皇太后移驾至此的通报,皇后心中自叹,这皇宫里果然是非多,这午时听闻的流言,才两三个时辰便传开了。
纷纷行礼后,齐妃逮到机会,幽幽叹了声道:“昨日听姐姐说母后这几日凤体违和,应该在宫中好生休养,偏偏有些不知所谓的奴才在宫中胡言乱语,本宫都不敢信以为真,毕竟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能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就算真的做了,也轮不到奴才们以讹传讹地诋毁太子,还惊动了母后,真该把那些奴才好好惩戒一番。”
皇后不语,平静如常地看着齐妃表演巧舌如簧的戏码。
皇太后倚在手枕上,微微蹙眉道:“翊儿呢?没叫他过来吗?”
话音刚落,赵翊迈过凤栖宫的门槛,大步流星走过庭院,径直走入殿内,眼睛扫过在场的众人,忙跪拜行礼。
“用不着行大礼,”皇后温怒道,“该遵崇祖宗礼法的时候,你不尊崇,现在倒会在长辈面前表演这种把戏了,不知道礼部尚书是怎么教导你的!”
赵翊调皮,朝身后的太监打了个手势,笑嘻嘻道:“儿臣知道母后喜欢吃酒酿桂花糕,特意让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正巧皇祖母和齐妃娘娘也在,就赏脸品尝品尝,看看这新厨子的手艺如何?”
皇太后朗朗笑道:“我孙儿就是讨人欢心,快端上来,让哀家尝尝。”
齐妃一脸厌恶,随便吃了一小口,抿嘴轻笑道:“太子真是淡然,还有心思让我们品尝糕点,本宫还以为太子会为了流言蜚语暴跳如雷呢,所以才来好心劝慰,这么一瞧,算是空有一副好心了。”
赵翊年轻气盛,最不爱听齐妃口蜜腹剑的话,即刻变了脸色,气沉丹田道:“不劳烦齐妃娘娘操心,您这副菩萨心肠还是留给二哥吧!”
这时,皇上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面容铁青,一进来便低沉着嗓音道:“都在呢,朕来得真是时候,连一刻都清闲不得,处理完国事,还要处理家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皇后赶忙欠身道:“皇上还没用过晚膳吧!我这就叫人去端来。”
“不用麻烦,朕用过膳了,”皇上看向赵翊道,“太子应该有话要对朕说吧!”
赵翊面露惧色,虽从小就受皇上疼爱,但若犯了错误,皇上就会六亲不认,经常对他疾言厉色,有一次还把他关进暗室,饿了他一天,更严重的一次,差点废了他太子之位。
面对还没有露出利齿的大老虎,他这只小老虎怎么敢惹怒大老虎呢?
于是,赵翊恭敬地颔首道:“回禀父皇,儿臣前几日留宿娴雅郡主在宫中,皆因郡主患了风寒症,病征颇重,不能风吹日晒,此事本想禀告母后,但怕母后责怪儿臣,才隐瞒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