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叫得欢实,惹人不得安宁,至于房中的赵翊却丝毫没有被影响,他轻轻缓缓地拉拽开丝带,衣襟不经意地从他手中滑落,他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眉眼、她的琼鼻、她的脸颊、她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或许是他的吻太过轻盈,又或许是她睡得太沉,房中没有异样,只有他轻柔缓慢无声的吻。
他依旧小心翼翼,沿着她的颈间吻下来,很轻很柔,如落花,如飘雪,流连在此,不愿离开。
难得佳人近在眼前,难得有这么无所忌惮的相处时光,他心中欢喜极了,好似又回到了那年他们重逢的下午。
也如今日一样,炎炎夏季,蝉鸣聒噪,热得透不上气。
淡绿色的绣花襦裙随风浮动,腰间的藕色荷包散发出的清雅香气随风而起,乌黑发丝绾起的环状发髻上别着花蝶展翅的步摇,只见一前一后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晃。
霎时,裙角一滞,步摇下段兜在她的耳上,她停下看着挡在面前的宫门守卫,小嘴一嘟,“我是娴雅郡主。”
“请出示令牌!”
她不屑的掏出令牌晃了一下,金光一闪,宫门守卫当即明白一二,忙开了宫门。
自然,有太子殿下的令牌出入皇宫方便多了。
日头毒辣,她白皙的脸颊被烤得红得通透,走了许久,满身是汗,平日里出门闲耍有丫鬟在旁打伞扇扇子,自然是凉快安逸,现下她觉得头晕晕,眼花花,口干舌燥。
她扶着朱墙喘了几口大气,也怪出门前没有坐马车,一路走来,玩玩耍耍,没想皇宫这么大,走了快半个时辰,还没到庆沅公主的丽鸢阁。
她坚持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双脚一软,一片刺眼白光入目,便昏厥在地。
这大日头的天气,各宫的主子奴才都在房中蔽日,自然没人发现她。
“太子,你快看,前面躺着个宫女!”
赵翊坐在撑伞的步撵上,不耐烦道:“把她抬到一边去,别挡着本太子的路。”
两个小太监跑上前,一头一脚抬起韩子嫣,还未移动,便闻太子一声喝令,“等一下,别动!”
他们当即僵住,以为踩到了什么东西。
赵翊定睛瞧了又瞧,“她?是她吗?嗯……真的是她!”他认出是韩子嫣,不顾及步撵被抬着的高度,一个飞身跳了下来,“快!快!落下步撵,把她抬回太子殿。”
太子殿的内室,一片忙乱,去请太医的,扇扇子的,打凉水的,拧帕子的……每个奴才都没闲着。
赵翊守在榻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仔仔细细地给她擦试脸颊,轻柔的举动如同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
难得有这么亲近的接触机会,他清清嗓子,屏退了室内的奴才,与她单独相对。
情窦萌动,纯洁如水,只希望能静静看着她便是好的,若是能触一下她的肌肤,心中便会一阵悸动。
不像现在,注视着她,却那么渴望地想占有她,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身体最原始的冲动,他不顾那撕心裂肺地喊叫,肆意的入侵了那片领地。
他以为她也是开心的,却不想侧过余光才看到她潋滟的眸子里一片濡湿,心中好不痛快,每次房事后都是她的泪眼盈盈,他厌烦极了,起身坐起穿衣,不巧视线扫过她两腿之间的一小块红色血迹上,他一怔,惶恐道:“血,怎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