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当今皇后,你以为想杀就杀,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你就不怕韩家不复存在吗?”赵贤疾言厉色,“我告诉你,你不许私下行动,扳倒皇后的事,我会从长计议,她不仅是你的敌人,也是我赵贤的敌人。”
韩子嫣气愤至极,“照你这么说,要等到何日何时,你我都知皇后未生皇子,抱了别的妃子的孩子,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向皇上高发她?如此,她也是砍头的罪过!”
赵贤沉着气,面容上平添一抹忧伤,“我也知道,可没有证据,滴血验亲并不能证明赵翊不是皇后所生,而且我们真的去告诉皇上,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不会信,也不敢信。”
谁不知皇上和皇后鹣鲽情深,自打皇后有了皇子,当即便将赵翊立为储君,几个皇子中,没人敢和他有所争端,他是皇上最小的儿子,更是未来的帝王,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去告诉皇上他最溺爱惯养的小儿子不是皇后所生,他会信吗?况且正值葛丞相逼宫易储之际,说出此话无非成了皇上眼中心怀不轨之人,赵贤思及至此,当然不能妄自为之。
“子嫣,你千万不要冲动,解决皇后的事就交给我吧!你还是为自己多做打算才好。”话落,赵贤欲伸手握她的手,不知为何,顿了下,悄悄缩了回去,道:“我身负重担,不能带你离开了,你别怪我。”
韩子嫣垂首,抿了抿嘴,低喃道:“为了韩家,我不会乱来,但我要回皇宫去,我不会让皇后有一日好过。”
“你真的想回那个地方吗?”
韩子嫣点头,“不然呢,让我在这行宫里思念孩子,任由皇后逍遥,我可没那么好欺负!”
赵贤想回皇宫也好,总比呆在这冷清的地方好,可再想赵翊在客栈遇了别的女子,放任小产的子嫣不管,他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若真让子嫣回了宫,必然是逃避不了受苦受气,皇宫的那些妃子争风吃醋起来可不亚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可没有少见。
“子嫣,我劝你不要回宫了,那里不适合你,赵翊也不适合你,他是未来的帝王,以后三宫六院,嫔妃众多,以你的性子自然无法容忍,何况你……”赵贤欲言又止,不敢说出她的痛处,忙转了话锋,“我不妨告诉你,昨日我和赵翊一起,看到他在清水县的客栈遇到一个女子,便坚决带回宫中,恐怕现在已顶替了你的位置。”
最后一句话如当头棒喝,韩子嫣身形一僵,不敢置信,这才小产几日,赵翊就找了别的女子顶替自己,看来以前的山盟海誓一往情深不过是镜花水月露水姻缘,到头来竟是自己动了心,她不由一声叹息,这样更好,趁自己没有完全爱上他,早点明白他的爱就是昙花一现,不值得留恋,免得陷入进去拔不出来。
“我听你的,我不回去。”她的声音好低好沉,有气无力地一说,平淡没有波澜,好似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赵贤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像刚才在温泉池边无神游离之状,当即明白一二,毕竟曾听她言爱上了赵翊,现在听到赵翊和别的女子,心里定是不舒坦了。
“那你有何打算?”
“还没想到有什么打算。”她还在想赵翊和那个女子,有力无心地应和着赵贤。
赵贤见她这样,心中百般滋味,为了抚慰她,暗夜翻入行宫,前一刻还因为不能带她离开,怕她生怪,如今一看,她哪有一丝的在意,一听赵翊移情别恋,整个人便无精打采,连与自己对话都心不在焉。
许是心中不甘,他猛地一把将韩子嫣拽进怀中,贴着她纤弱柔骨的身子,竟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想法。
是啊!他们从互生情愫就以礼相待,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就算二人曾共居一室,也未有一丝的越矩行为,而眼下,赵贤有了那种邪念。
一个自己想得到却一直未真正得到过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如雪的纱衣近在咫尺,他赵贤除非不是男人,不然他忍不下这口气,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接受他们的爱已乘风而去,更无法接受她已变了心,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他旋即捧起她的脸,低吟,“子嫣,我一直没有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