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意将秦香儿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嘴角不自觉地荡漾出一丝鄙夷,面色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不屑。
秦香儿好似习惯了这种神色,正欲告退,葛如意却抢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不知香儿妹妹将六百四十一条的宫规铭记在心了吗?本宫想知道犯下魅惑皇上的罪过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秦香儿很清楚她找茬的原因,便恭恭敬敬地回道:“妾身有件事想和皇后娘娘说一说,就是皇上登基大典那晚,妾身给皇上讲了个民间故事,不知为何惹恼皇上,皇上气呼呼地回了泰和殿,再也没来过仪鸾宫。”
“噢?”葛如意眉尾一挑,“不知妹妹说了什么不贴心的话惹恼了皇上?”
秦香儿一声哀叹,清柔的嗓音似一曲哀婉的离歌,“妾身讲了嫦娥与后羿的爱情故事,不料引起皇上不悦,后来妾身问随侍的婢女才知皇上心里藏着一个人,皇后知道此人吗?”
葛如意心如明镜,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眼前的秦香儿,是那远在天边触及不到的韩子嫣,秦香儿也只是个替代品,不过自己恐怕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秦香儿知道葛如意在思量什么,皇宫里的女人都为得到皇上的心绞尽脑汁,可她不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此次接近赵翊进宫也是完成心爱的人交托的任务,可惜她不知从哪儿下手。
皇宫这么大,要找到前朝遗物谈何容易,何况她还没来得及去打探当年宣忠皇帝最喜爱的苏爱妃所居之所,赵国眨眼间竟改朝换代,让太子赵翊登基为帝,各宫娘娘大搬家,她更是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眼下还要卷入后宫妃嫔的争chong中,她可没那个闲心。
而且她清楚赵翊临幸自己,纯粹是**之欢,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更多是拿她来遗忘叫韩子嫣的女子,于是她才在葛如意面前表态自己没有魅惑皇上的本事,有那本事的人是别人。
“韩子嫣,真是阴魂不散!”葛如意忽然切齿道。
秦香儿看她眉眼上挑,嘴唇细薄,颧骨过高,就知她是个尖酸刻薄的女子,想到赵翊娶她做皇后真是够倒霉的。
“皇后娘娘别动怒,皇上心尖上的人是她,也不能怪在她头上啊!”
“香儿妹妹说怪谁?难道让本宫怪皇上吗?”
秦香儿莞尔一笑,“妹妹的意思是竟然皇上心系那位姓韩的女子,皇后娘娘不如遂了皇上的心愿,把那女子弄回宫中,就算皇后娘娘看不惯那女子,也有个地方撒气。”
秦香儿不想承欢在赵翊身下,每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翻云覆雨,她心里很不舒服,有时虚与委蛇的迎合着,都觉得极累,尽管赵翊俊美的外形无可挑剔,可终究不是她喜爱的类型。
她想必须把韩子嫣弄回宫,这样既可摆脱服侍赵翊,也不会成为妃嫔们的眼中钉,等一切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韩子嫣的身上,她就有机会行动了。
“把她弄回来?”葛如意斜睨她,“你就不怕她独占皇上,日后你连皇上的影子都摸不到吗?”
秦香儿叹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如今嫔妾说话都要千思万想,生怕不小心说到皇上忌讳的地方,这韩子嫣不回来,皇上心里的气就撒不完,你我姐妹无故遭殃,皇后娘娘贵为后宫之首,让她回来随便惩戒,也比生皇上的闷气好啊!”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本宫身为皇后,惩治她易如反掌,像她这种狐媚惑君的贱人,就该受些皮肉之苦,香儿妹妹就等好吧!本宫这就向皇上请旨,让她回来。”
秦香儿微微欠身,“以后嫔妾就仰仗皇后娘娘了。”
葛如意扶过她,满脸堆着浓浓地笑意,亲密地与秦香儿姐妹相称,“香儿妹妹如此说,姐姐与你同坐一条船,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过以后皇上再去妹妹那儿,可要事先说与姐姐。”
“嫔妾记住了,一定派人过去邀姐姐来服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