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娴贵妃!”萼儿对她的主子禀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狭路相逢,竟然躲不开,也无需避讳,韩子嫣笑盈盈地上前,半遮面却能看出她眉眼弯弯。
元妃微微欠身,礼节上并不含糊,“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妹妹有孕在身,以后就不用行礼了。”韩子嫣是真心实意地在乎她肚中的孩儿,可在元妃的耳中却听出了她高居贵妃之位所能使用的权利,不用行礼?
“姐姐对妹妹真好,竟然这么好,不如陪妹妹荡秋千可好?”
韩子嫣秀眉微蹙,出于好意,对她好言相劝,“荡秋千晃动过激,妹妹不如赏赏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免得动了胎气。”
“姐姐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何必说这些骇人听闻的话,妹妹的胎早稳于母体中,怎会如姐姐所愿动了胎气。”元妃一面含沙射影地对着韩子嫣喷射毒针,一面朝固定在草地上的红木秋千走过去。
韩子嫣颇为担心地跟在她的身后,脚下青草的露珠沾湿了绣花鞋的前端。
见她毫无忌讳地坐在秋千上,双手握着两边看似结实的绳索,脚底离地一寸,轻轻地来回摇晃着,韩子嫣并无多余的话,脑际中莫名地回想起赵翊之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疏离的眸光淡淡地落在她那张娟秀艳丽的容颜上,韩子嫣着实想不明白赵翊到底爱不爱元妃,平日里在众妃嫔的眼中,他对元妃无微不至,甚是娇惯纵容,一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可为何他却能狠下心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作为对付姓葛一家的棋子,难道那些疼爱都是佯装出来的?
“姐姐想什么呢?”元妃看她盯着自己出神,觉得甚为奇怪,感觉那种眼神带着几许莫名奇妙的考究。
韩子嫣娴静地露出一丝微笑,“妹妹注意安全,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她想尽快去安庆宫探一探太上皇后的真实意思,就算自己对赵翊无爱无恨,也不能一味纵容太上皇后以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敌人。
“姐姐急什么,妹妹帮了姐姐的大忙,姐姐不该谢谢妹妹吗?”
韩子嫣欲抬的脚步当即止住,懵了一瞬,她帮自己什么了?
见她眸中泛出迷茫之色,元妃笑得意味深沉,“姐姐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请妹妹直言!”
“妹妹想把秋千荡起来,姐姐可否相助呢?”
元妃明知她身上靠近肩胛骨的位置有伤,却故意要她抬手推动秋千。
应付这明显的刁难,韩子嫣绰绰有余,“弦儿,你过来。”
“姐姐不亲自护在妹妹身旁,妹妹不安心,以后就不能不遗余力地帮姐姐了。”
韩子嫣甚感一团迷雾,对她一直口口声声说的帮实为不解。
无奈,韩子嫣站在她身后的左侧,让弦儿站在右侧,两个人一块推动两边垂直的绳索,韩子嫣的右臂没敢使出很大的力道,主要是碍于左侧的伤口,弦儿倒是奋勇向前,双手紧握绳子,全靠她一人之力把秋千向后拉起一个高度,右侧与左侧稍显不太平衡,但这并不影响坐在秋千上的人露出得意的嘴脸。
秋千平稳地前后摇荡起来,弦儿有意帮韩子嫣,也带着点怒气,尽量用力推,不让她费力。
秋千在弦儿强大的作用力下越荡越高,本以为元妃会有些许的害怕,没想她竟兴奋开心得大叫起来。
韩子嫣朝弦儿递了个含笑的眼神,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不用推了。
弦儿伶俐,了然后,便又用力推了一把,撤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