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凤栖宫失去光泽的琉璃瓦片上，沉闷的空气笼罩在这座桂殿兰宫中。

葛如意慵懒地半卧在贵妃榻上，目光湛湛地盯着跪在她脚下的侍婢萼儿。

萼儿乖顺地颔首垂目，似乎在等着葛如意的赏赐。

许久，朱唇微开，葛如意吃下雪莲奉上的一匙滑腻松软的血燕窝，不用咀嚼，缓缓从她的喉咙处滑下，一口又一口，慢慢悠悠地享受着。

差不多吃到一半，她就着雪莲的小臂，慢慢坐起来，雪莲赶紧把雪白柔软的貂绒披肩拢上她身，然后垂首，退到一旁静候。

葛如意双手相叠，翘起小指上带着的金黄色镂空纹花护甲，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萼儿，询问道：“你刚才说娴贵妃和元妃私下说了话，你一丁点都没听到吗？”

“奴婢没听到，元妃对奴才并不是百分百信任，一说秘密的事，就把奴婢和在场人都遣了出去。”

葛如意双眸微眯，眉头轻蹙，一张素色不施胭脂的脸庞显得阴森森的，口气亦是冷冰冰，“明日巳时你去千竹阁旁边的小花园里给元妃烧些纸钱，了表一下你做奴才的心意。”

“奴婢不敢，宫中有规定，奴才不能随意烧元宝冥纸。”萼儿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