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退出了后宫的主位,已不管后宫的大小事务,但葛如意也要借她的手铲除韩子嫣,不然,也没人可以办得到。
随侍的苏嬷嬷伸手扶起一声叹息的冯氏,心口憋着一句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在为冯氏穿上凤羽华袍时,她终是没有忍住,“娘娘真的要去吗?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本宫知道!”冯氏展臂,看着铜镜里为她系上玲珑襟带的苏嬷嬷,沉静的眸子竟无风起浪,涌出丝丝的寒光,“自打朝政交给姓葛的打理,皇后便更为张狂了,可太上皇病重,皇上又昏迷不起,这稳住本宫荣华富贵的人除了姓葛的,还能有谁呢。”
“娘娘应知养虎为患,皇后腹中子嗣亦非赵姓,到时真如娘娘心意诞下皇儿成了幼帝,恐怕对娘娘更为不利。”苏嬷嬷一边整理秀凤的玄色衣袖,一边忧心道。
“比起让其他赵氏的人来做那个位置,还不如让给葛如意的孽种,等成就了幼帝,本宫会让葛如意安心赴死的。”冯氏向后一甩衣袖,伴着室内冷凝的空气,顿时让苏嬷嬷寒彻入骨。
一篮子的冥纸在葛如意的注视下烧得精光,而在几丈之外,一凤仪鸾驾缓缓悠悠地向前前行,漫不经心得让人怀疑抬轿的人都变成了乌龟。
而在鸾驾越来越接近时,葛如意不知是过分激动,还是过分期待,头竟无缘无故地眩晕,浑身忽然变得没了力气,仿若一缕魂魄被人勾了走,脚底轻飘如踩在云端,双目白黑交错,难不成日头太大,中暑了?
她心暗想,一只手轻扶上额头,一只手扶在雪莲的臂上。
同时,萼儿也出现同样的症状,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心跳如湍流而下,亦如撞上了大石,慢慢地,她觉得呼吸有些艰难,似有东西堵在喉咙处,又似被人捂住了口鼻,难以辨清,不由得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视线模糊似一片蒙了纱的碧色,渐渐地,她的气息越来越不稳,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濒于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