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天呷了一口酒说出一番道理:“大哥你想,这些人就是吃这碗饭的,靠着游身于各大积货商中间捞油水过活,所以这样的人将信诺看得很重,如果人家托的货物办不妥,一来没有佣金,二来下次这些商人决不会再找他,或者在同行中言到他的不是,那他的身价就会跌落,他的路就会越走越窄,说不定饭碗还会砸掉。他刚才这样的吹嘘自己,说明他在这积货地还是很有些门道,他就是不知道‘火蟾’是什么,这里的人网脉信息相连,百十相传,但凡有一点消息,利益所趋,必然有回应,大哥就等着听好吧。”
司马令看着这个新结识的兄弟,心里很是有些佩服,让自己将这些事想的这样的细腻,断然不会想到,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将事物分析的这样透彻,心里不禁的有些感叹。
果然不一会,就见那侯老大领着两个人进了酒店来到桌前,侯老大满脸的得意说道:“这两位是这里最大的药材行货商,如果他们都不知道你说的东西,那你们就别找别人了。”
楚傲天嘿嘿一笑道:“有这么灵吗?能说出这东西的来历我就请你们吃酒。”
两人中有一个样子极瘦的老头,一双三角眼,满脸的皱纹在听了楚傲天的话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位客爷不妨说说是什么东西,看看老朽是否晓得,如果晓得当知无不言。”
楚傲天将‘火蟾’的名称一说出,就见那老头轻轻的咳了一声言道:“呵呵,怪不得,世间罕物,果然果然。。。”
“老先生想必知道‘火蟾’的来历。”司马令觉得这老头有些门道。
“那‘火蟾’出自辽东长白山一带,春眠夏瘫秋胀冬起,非严冬厚雪不能相捕,形似蟾蜍,但身子比蟾蜍略小,貌似红血,毒性异常,身体热性极高,瞬间能化三尺之冰雪,故名‘火蟾’。此物十年一遇,经百万蟾蜍交配后发变异种,经炮制后为世间奇药,食之能解百骸之毒,且身子以后万毒不侵。”那老头不徐不急,款款的说出火蟾的来历与用途,只把个司马令听得恰如洗耳一般。
司马令赶紧离座,起身向那老者一拜道:“老先生真乃药理一派大家,先生所说的正是在下要找的物件,敢问老先生见过此物?”
那侯老大见状有些得意,屁股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司马令的酒喝了一杯,随手又撕下一块鹅脯塞在嘴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说这位小老弟,我侯老大是不是铁嘴的鸭子。。。”说着端起酒来又喝干了楚傲天杯中的酒。
楚傲天呵呵一笑,对着伙计说道:“在楼上换一个雅间,请几位上楼。”说着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伙计。
侯老大一看面子挣足了,揣起盘中的那半只鹅说了句:“这还差不多。”跟在那两人后面上了楼,添酒回灯又重新开了宴。酒过了三巡,菜过了五味,那两人也就不在那样的拘谨,那侯老大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吃又喝。知道他们会将事情谈妥,到时少不了自己的那份佣金,也就没必要再操心。
司马令道:“老先生对药材掌握得十分周全,看来我们今天见面实是一种缘分。”
“呵呵,调理了几十年的药材,总是存了不少经验,长了不少见识,客爷过奖啦。”那老头依然不徐不急的说道。
司马令心里暗道:“如果这老者手里有“火蟾”那么婉儿的病就得以尽快医治,看来此是天意。”道:“老先生家中可保藏有此物?”
“哈哈,我哪里会有这般贵重的东西,这种事物寻常人家看一眼就是福气,老朽那里敢妄想。”
司马令一听不知该说什么。楚傲天一看大哥问得过于急躁,如果这东西那样的金贵,这老头家里藏有,那不是要招来飞横之祸吗?就是有的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焉得承认?就插话道:“老先生不忙答话,我大哥的意思是在哪里可以找到此物,我们可以重金求购。”
那老头凝思了一会才说道:“不是金银问题,老朽还是在二十年前见到过一回,求购者乃是大宋宫内一位太监,是从一位辽阳府契丹人手里购得了火蟾的一半,当时用了黄金三百两,老朽那时正是此物的行货人,呵呵,当时佣金就给了老朽白银百两,真是一桩奇怪的买卖啊。”
侯老大一听嘴里不住的啧啧道:“啊呀呀,百两银子,那么多?你老哥可怎么使啊。”
那老者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据那契丹人说是从女真那里用五百头牛羊换来的,还谈到女真人为了捕捉火蟾当时就死掉十几人,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