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个托儿进來,声称就要这样的货。这时候从同一个柜子或者床底拿出來的,就是仿品了。托儿开始讲价,讲的时候往往会说这货好卖,能赚多少钱,讲到一半突然有人找或者找个由头离去。
这时候买主就会试图再讲价,最终,“杀猪的”会痛心疾首以不高的价格卖出,仿品卖出,钱赚到手。那时候,这样的局就算很好的局了,鬼叔因此也赚了一些钱。
“就在那时候,陶瓷厂新來了一个技工,姓罗,三十岁左右,一口京片子,手底下的活儿那叫漂亮,指点工人的技术深入浅出,很受大家欢迎。当时我一门心思想赚钱,对厂子里的事儿不太上心,但是无意中和罗工聊过几次,发现他的古玩水平也很高,于是我就动了些念头。”
“他年纪不大,却很喜欢喝酒,而且常喝醉。有一天我买了猪头肉,花生米,豆腐干,拎着一瓶好酒,去了他的宿舍。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就问他,会不会做高仿瓷,结果他就说出了你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做高仿瓷,本身是在传承古代艺术,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
“他虽然喝了不少,但是看出了我的歪心思,说不要企图这样赚钱,就算是做高仿瓷,也要对买主说明是高仿而非古玩。我一听,心想看來想让他帮忙发财是不行了,便曲线救国,提出让他教我做高仿瓷。”
鬼叔的讲述,平实而又有滋有味,“他却说,我的年纪比他大,收徒不合适。”
“我一听傻了,心想,你是厂子里技工,我也是工人,跟着你学点儿技术,说什么拜师啊,都九十年代了,扯什么古代封建那一套?于是便说,只是学点儿技术,用不着倾囊相授。但是他仍旧说不行。”
“我沒有死心,三天两头带着酒菜去找他,也不提学做高仿瓷的事儿,只跟他探讨制瓷技术。终于有一天中午,他喝了我的酒之后,带我到了烧窑的车间,当时车间里为了做高档工艺品,还有一座柴窑,烧的是松木,我看到他蘸湿了双手,然后抓了一把盐,湿手搓匀之后,撒到了刚点燃的松木上,然后关了窑门。”
“啧啧,面对柴窑,他再也沒有半点酒鬼的气息,仿佛一个临阵的大将,那撒盐的手法和气场,太潇洒了…”
“那一窑出了两件大花瓶,是一个大企业定做的。出窑之后我就惊呆了,那釉面,丰腴温润,就仿佛是一件老瓷器上出來的…原來,这一手松木撒盐,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我当时高兴地蹦了起來,这是他肯教我了…”
“松木富含油脂,再配合撒盐,能让新瓷器的釉面产生类似老瓷器的效果…光是这一招,我学了一个星期才初步掌握。但是我沒想到,他的招数太多了,而且讲解起來一阵见血,深入浅出,隔三差五的,我算是断断续续跟他学了一年。算是入了门,基础有了,后來自己又慢慢摸索着提高。”
唐易这才明白,鬼叔四十岁才开始学习高仿瓷,但是现在却成了瓷里村的至高神,除了入行早,最关键的,还是因为罗工这个名师的指点。
“罗工的技术,能通过现在的高科技检测么?”唐易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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