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时雨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便强打起精神,紧紧地盯着入口处,却见文非墨一袭大红色烟罗裙,头上插着九尾凤簪,脚步款款的朝着她走过来。
大红色,九尾凤簪,这是正宫皇后才能有的装束,可是文非墨,不过是一介妃子,却能够穿着这样的衣服招摇过市,可见她在西越皇帝心中的地位了。
“文时雨,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文非墨站在牢门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文时雨。
“是没想到,不是没想到我有今天,而是没想到,你竟然成了西越皇上的宠妃,想你风采无双的文非墨,竟然也甘心在一个老头子的身下,婉转承欢!”文时雨不愧是文时雨,一开口,就直接往人的伤口上戳。
果然,听了这话,文非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恨意。
“是你!文时雨,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我又怎么会跟李隆盛分开?”文非墨尖叫着。
“跟李隆盛分开?谁让你们分开了?当初隆昌救了你们,若是你们肯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又怎么会被分开?不过,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亲手送给别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文时雨冷哼。
“哈哈哈——笑话!你这个贱人还没死,李隆昌和李隆琰还没死,我们怎么可能隐姓埋名过日子?我忍辱偷生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看着你狼狈不堪,看着你气数已尽,走到尽头!”文非墨似乎已经陷入疯狂。
特别是李隆盛亲手将她送给西越皇帝,换的两人在西越的立足之地,从此以后,她失了清白,失去了最初的梦想,只在仇恨中活着,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去向那个比自己父亲还要老的人曲意逢迎,奴颜婢膝!
想到这些年,文时雨在端漠风生水起,可是她却只能在西越忍受这些非人的折磨,文非墨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
“来人呐——把这个女人给我绑到架子上!”文非墨朝着外面喊道。
“文非墨,你干什么?”成释天在对面怒吼,时雨本就已经受了伤,怎么经得起文非墨这么折腾!
“李隆昌,你不要着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了。”文非墨冷笑一声,见几个狱卒把文时雨绑在木架子上,手臂上的箭伤因为挪动而再次裂开,渗出鲜血。
文非墨从旁边拿过一根鞭子,那是在盐水里面泡过的鞭子,柔韧性好,而且,每一鞭子,都会让人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深入骨髓。
“这些年,我尝过的苦,今日也要你来尝一尝!”文非墨走到文时雨的面前,举起鞭子,就狠狠地朝着文时雨抽过去,这一下,十分用力,似乎要将文非墨浑身的力气用尽一样。
“不要!文非墨,你要打就打我,我来替时雨挨打,你听到没有,文非墨!”成释天在不远处急得大叫,恨不能扑到文时雨的身上,替她忍受这顿鞭打。
“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文非墨眼中的恨意更甚,“要不是留着你们还有用处,我早就一刀把你们杀了!不过没关系,等你们没了利用价值,我会慢慢地折磨你们,将你们折磨致死!”
文非墨说着,又狠狠地抽了时雨几鞭子,将时雨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碎不堪,本来就纤弱的身子在文非墨的鞭子下显得更加柔弱。
可饶是如此,时雨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一声求饶,只是看着文非墨,面上的冷笑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文非墨,你杀不了我的,你且看吧,这一辈子,你注定死在我的手中。”文时雨语气清冷,可说出的话却毫不犹豫,让文非墨心中一凛。
“死鸭子嘴硬!等利用你们从端漠和大冶那里拿到好处,你们这条命,也就玩儿完了。”文非墨说着,冷哼一声。“回宫。”
说完,便走了出去,大红色的裙装摇曳生姿,可是落在时雨的眼里,看起来却如同鲜血一样,妖娆夺目,触目惊心。
“时雨,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成释天看见时雨虚弱的模样,心中焦急。
可惜,他早在被擒住的时候,就已经被喂了软筋散,内力尽失,就算没有受伤,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没事……”方才与文非墨对峙已经用尽了时雨所有的力气,连成释天的回答,她都有气无力。
“对不起,时雨,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办法救你出去……”成释天的眼中满是自责。
西越和端漠的边境,凌霜谷内,李隆琰和西越皇帝正互相对峙。
“陛下,西越送来的拜帖,说是西越皇帝要和陛下面谈议和。”孙河走进李隆琰的帐中,递上西越送来的拜帖。
“面谈议和?这西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李隆琰皱着眉头,看着西越郑重其事送来的拜帖,有些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