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低头,勾起嘲讽的弧度,“你们是想以下犯上吗?”
“末将不敢!”小头目称,可脸上看不出哪里不敢!“王妃还是请回吧,末将定会禀告圣上。”
话一落音,随即朝左右使了眼色,身边的禁军立即架刀上前一步,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面对着那刀锋冷冽的禁军,花容容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更踏上一步,怒道:“大胆,居然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我到圣上面前告上一状?”
“呵呵……王妃您这不是折煞末将么?但今天末将是奉圣上旨意,请王妃三思。”
“本王妃今日定要进去见父皇!”花容容目光如电,直直看着小头目。
有恃无恐的小头目不屑地笑了笑,今日,即使上官晨能醒过来,也无力阻止一些事情。若现在将三王妃拿下,到时候岂不是大功一件?打定了注意的小头目,丝毫没有顾忌自己与花容容之间身份悬殊,手往前一扬:“王妃,末将得罪了!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宫,如今三王妃擅闯皇宫,来人,将王妃拿下!”
上官晨仍旧没有出面,三王府已经完全被封锁,除了王府里的人,没人知道那个奄奄一息的三王爷已经隐身幕后运筹帷幄。
花容容站在那一动不动,等禁军冲上来。那些禁军不像小头目那般,想着升官发财,他们只是担心,将这个颇受圣上宠爱的三王妃拿下,秋后算账罪名多大。一旦有了怯意,做事也未免畏首畏尾。他们大都在犹疑不前,并不敢真的动手。
冷眼看着那些刀剑,花容容瞥了小头目一样:“看来,你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了!”
“王妃,容末将再提醒一句,此刻您若是离去,末将会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那本王妃也告诉你,今天本王妃一定要进宫!”花容容蓦地拿出一张金牌,举在半空:“这是先帝赐予三王爷的金牌,见牌如见先帝,谁敢不敬?”
那些却步不前的禁军,此时看到金牌都纷纷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那小头目显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花容容还有这么一招。他呆在那,想拦又不敢拦,眼睁睁看着三王府的马车缓缓驶进宫中。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惊呼不妙,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头目气急败坏地踢了身边的人几脚,怒骂蠢材,自己连忙跑了进去。
花容容捏着那张所谓的金牌,心情越发沉重。她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上官晨能做什么安排。此刻进宫无疑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四面受困,犹如天罗地网。
而云华宫中的淑妃听闻花容容闯入皇宫的消息,脸色微变。
“母妃,这下可以彻底铲除她的威胁了。”在西北饱受侮辱的上官玉,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度,恶狠狠地道。
若不是因为花容容背叛,他怎么会像今天那么狼狈?若不是上官晨非要争夺属于他上官玉的帝位,他又何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所有的恨意,在胸腔里堆积得越来越深,急需发泄渠道。
淑妃瞪了他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花容容不是傻瓜,这个时候也敢进宫,不做了十足的准备又怎么如此轻率?想必,她已经猜到了什么。走,我们去养生殿。”
淑妃的眼神很深沉,这个在后宫倾轧中爬到这样的位置,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她径自起身,快步朝皇帝休息的养生殿而去。而上官玉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果然,淑妃才来到养生殿,花容容也到了。
花容容若无其事得行礼,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的一刹那,狼烟四起。花容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淑妃身后的上官玉,对方镇定自若,还当做没看到她一般。
“淑妃娘娘,容容听闻父皇身子不适,心中着实紧张……”
谁料,花容容话还未落音,那厢淑妃已经开始抽抽噎噎:“圣上他……本宫曾不止一次让圣上注意身子,无奈圣上忧国忧民,如今……这可如何时候?”
“容容曾经学过岐黄之术,虽不说精通,当仍想看看能否帮上父皇。”花容容叹气,心中却暗暗骂淑妃的阴狠。隐隐有种压迫之意扑面而来,凭着习武的敏锐,她从那些轻微的呼吸中判断出,这个养生殿周围,埋伏着多少高手,其中不乏弓箭手。
“这,成么?”淑妃停止抽泣,望着花容容,心中却有了计较,若花容容看出什么,那她只好杀无赦了。
花容容认真地点点头,淑妃见状,也就将她带了进去。花容容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淑妃虽然深沉,但是花容容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杀意,她知道今天陷阱重重。
甫进宫殿,花容容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心神为之一荡。花容容心头凛然,她很清楚,若是吸取过多这些香味,她的心神就会不受控制。忙暗中运气将不小心吸入的香气逼出去,凝神屏息。
偌大龙床上,皇帝静静躺在那,双眸紧闭,脸色如纸。那种威严迫人的气势完全消失,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也老去许多。此刻就如垂垂老矣的老人一样,毫无生气。
花容容眉头轻蹙,一般的风寒怎会如此严重?她半跪在龙榻之前,发现皇帝的脉象异常虚弱,果真如夜渊所说,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但那种毒却很怪异,温和不霸道,毒性十分缓慢,若不是她跟贱死不救学过,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诊断出来。
花容容才抬头,就捕捉到淑妃眸子一闪而逝的狠毒,心中打了警。
“淑妃娘娘,御医是怎么说的?”花容容如今只能尽量拖延,好让上官晨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