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阴暗的天牢依旧蟑螂老鼠肆虐,散发着潮湿难闻的臭味。
一直养尊处优的德妃却着实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不停的对着墙角干呕,花容容看着心急,却帮不上忙。
“母妃,母妃你没事吧?”
德妃扶着墙,苦笑道:“这么些年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倒真是无法习惯。我没事,适应了就好了。”刚说完,又开始干呕,挠心挠肺。
夜渐渐深了,而德妃这么一折腾,也早就倒头睡了过去。花容容独自一人静坐着,胸腔传来阵阵痛楚,稍稍吸气,就牵扯得疼痛难忍。
淑妃当时没有动手,必然是要在天牢下手。花容容眉头紧皱,丝毫不敢大意。如果淑妃派来的是高手,她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否轻易击败他们。
她忽然好想上官晨,那个曾经说过以后让她永远依靠的男子。可是,上官晨如今连爱过她也不记得了。想到这,心底那种无法言语的痛又蔓延开来,比起身上的伤更令她难受。
为什么两辈子,上天都不曾眷顾过她?总以为幸福近在眼前,走近却发现自己与幸福其实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是否穷极她一生,都无法跨过去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越是到下半夜,天牢就越是阴森骇人。花容容也忍不住毛骨悚然。黑暗中,一种未知的危险,正悄悄逼近。花容容察觉到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却无法确定那来源是什么。她只能暗暗警惕,戒备着一切动静。
一丝轻风浮动,花容容敏锐地嗅到种淡淡的腥臭。
她立即背对着墙壁抱膝坐下,双耳却尖尖竖起。终于,她听到了很轻微的沙沙声。
那不是脚步声!
对未知危险的莫名惧意,花容容手心也悄悄冒汗。
沙沙……
声音更近了,却还是那么轻微。
那种腥臭味更浓了,花容容几欲作吐。几番强忍下来,才将翻腾的胃安抚。不着痕迹地抬首,瞥见那东西的一刹那,她真真是害怕了。
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蛇,头高高扬起,那双小小的眼睛是骇人的红色,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张开的嘴,那尖锐的牙齿仿佛告诉花容容只要被我咬到,你绝无生还可能!
花容容往后挪去,可身后的墙壁让她已经无路可退。那条拳头般大小的黑蛇缓缓地逼近花容容,不可一世的朝花容容喷吐着气息。
花容容最怕的就是这种滑腻腻冰凉冰凉的爬行动物,即使她现在没受伤,她也绝对不敢对那条蛇动手。
那条蛇似乎也看出花容容对它的畏惧,并不急着扑过来,而是像猫逗老鼠一样,时远时近。花容容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只能轻轻地赶它:“去,快走开!”
她挥来挥去的手,惹怒了那条黑蛇。
呼……那蛇的头骤然胀大,使得它的模样更为恐怖。咻一声扑过来,花容容惊呼,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攻击。却被它的口气熏得差点晕过去。
“尼玛,这条口臭的蛇!”她低骂着,对生存的渴望令她方才对蛇的惧意全然消失。
呵呵,淑妃这可真是好办法呀,放蛇来咬他们。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依然是高调的赢方。
“母妃,母妃快醒来!”花容容朝着对面的德妃喊道,她并不确定淑妃会放几条蛇进来。如果德妃沉睡不起,最为危险。
所幸德妃并没有睡得太沉,花容容一喊她就睁开眸子。看到那蛇的刹那瞪大眼睛,眼底的恐惧毫不掩饰:“乌蛇!”
花容容一边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一边问道:“乌蛇是什么?”
“乌蛇是黎国特有的毒蛇,这种蛇通体是宝,但却奇毒无比。只要沾上它的气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无药可救!”德妃惊恐地道,“这种蛇,十年才产一枚卵,幼蛇极容易死亡。很少人能驯养这种刁钻的蛇!”
乌蛇的攻势凌厉,分明就是有套路的。
好狠!花容容怒骂道,却无暇顾及许多。一时间也忽略了自己与这条蛇解除那么久亦没有中毒的迹象。身受重伤的花容容很快不敌,身上的衣裳也被那蛇扯掉了几块,
“容容,小心!”德妃在对面看的心惊胆战。
噗……终于无法压制气血,花容容朝着那条蛇喷出鲜血。乌蛇正好张开血盘大口,咬向花容容,那口血正好喷到乌蛇口中。
花容容已经无力再避开了,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毒牙伸向自己:如果这么死去,或者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她苦笑着。
德妃已经无法控制的惊呼出来,不忍地别开头。
奇迹发生了,乌蛇忽然停止攻势,变得无比温顺,一匍匐的姿态趴在花容容面前。那种凶悍以及杀意荡然无存,仿佛只是条宠物蛇一般。
预想中的痛疼不来,花容容睁开眸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刚才张牙舞爪要攻击她的蛇,居然像臣服那般礼拜她!
她心有余悸,悄悄往后退去。乌蛇也跟着过去,昂起头望着花容容,无比温顺。
“你不杀我了?”花容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