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时光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可待细细看来,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改变呢?就如,她自己会慢慢的与楼谨脩拉开距离。就如,青莺看她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变了又变。变得多的就是那些藏在心里的心思而已。
有些时候,有些人明明存了不同的心思,却达成了同一个目的。就如帝君和红妆。楼谨脩就站在晚秋阁的外面,他听从帝君的吩咐听红妆会如此说,他不知道红妆早已发现了站在外面的他,红妆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每说一遍都在凌迟着他的心,他听闻她说的那些过往,帝君的那一丝不忍,给的那一丝机会,是红妆自己亲口回绝了帝君,她的心里对他从没有一丝的眷恋,一点都没有。帝君为了让楼谨脩死心娶薛晨,红妆为了让楼谨脩放手。不约而同的演了这出戏,话说是戏,又何尝不是真心?
红妆在一心的等待着阴姬寒的归来,等待孩子的平安无事的消息。她的这一身是谁赐予的,多少过往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她不知道。红妆坐在黄昏里,安静得似乎不存在一般,青莺站在门口,看着她看得出神。在青莺的印象里,红妆一直都没有挽过发,似乎这样一个随意散漫的女子的故事并不止那天所说的那一点。许久许久之后,青莺来到了她的身后,轻轻的捻起一缕秀发,问道:“小妖,给你挽发可好?”
红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青莺又轻呢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的声音。青莺低下头发现红妆的双眼已经瞌上,浅浅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渍,泪水轻轻的从眼角滚落。她梦见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青莺没有喊醒她,蹑手蹑脚的回了屋拿出了裘衣给她披上。
雪山之上,给阴姬寒的是无止尽的等待,他从那天开始离开就没有红妆的消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孩子,孩子还没有醒来。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揪心。血池是上的孩子还没见醒,玄一只是让他等。一个等字,似乎是那样的磨人。
玄一站在阴姬寒面前,看着一旁的画像说道:“幻儿,是上古时代聂家的二女。”
阴姬寒点了点头,最近含着一丝苦笑,一个上古时期的女子为何和自己的妹妹长得如此相像。“惟愿生生世世的相陪,不求结果,但求能够携你一世长安。我猜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很苦吧。”阴姬寒轻声说道。
玄一看了一眼阴姬寒,良久之后才幽幽说道:“苦算什么?比苦更痛的是有苦不能言。一个被自己的爱人算计到支离破碎的傻子罢了。”
“是么?”阴姬寒苦笑,何其相像的过往,难道真的就是天妒红颜么。
“阴姬寒,你能来就应该能够证明她还好,对么?”玄一从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过口中的人是谁。可阴姬寒却总感觉玄一口中的那个人就是红妆。
“玄一大师,晚辈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说聂幻儿为何和阴姬红妆那么像?”
“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个人。阴姬红妆是幻儿的轮回转世,她的命里如此,生生世世都是如此,那是一个没有解开的诅咒,每一世,他们都会因为孩子的事情永远走不到一起,因为那是注定的结局,而这一世,因为你,因为她自己,已经改变了很多,或许真是要他们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才能解除那个诅咒。”
“什么诅咒?”
“因为爱而生怨,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姐妹俩一同喜欢谁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喜欢的一直都是幻儿。很多久远的事情我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有些累了,先上去歇着吧,等着孩子醒来,故事很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玄一说着沉沉的瞌上了眼,纤细的手指轻揉着眉心。
“嗯。”阴姬寒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