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坛被毁,弘受伤。这些应该会让他暴虐无度,食不下咽的。怎么也不应该是现在的模样。
一派闲适的去赏海棠花,然后还能颇为轻松的问什么黄花菜,薏米粥的。
弘的反应有些不合常理,唐晓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祭天大礼被毁和狗皇帝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弘隽就是一被陷害的可怜虫。
想他一路被囚禁,回去皇城等待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唐晓就更对眼前的弘更是恨上几分。
“好吧,朕知道你的衷心了。把黄花菜撤了,粥盛一碗,喂朕。”弘仿若听不出唐晓的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反而还不识好歹的吩咐唐晓。
诚然,他的手臂受伤,伤的还是右手臂,自己用餐不方便。但伺候他,唐晓真的也是很不方便。不方便,不愿意。
想让弘隽死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自己也曾想,一定要拼尽自己的所有,护着弘隽周全。但现在自己不仅不能替弘隽报仇,还要伺候他的仇人吃喝,怎是一个窝囊了得。
弘看唐晓狠狠的瞪着粥盅,好像要给粥盅瞪出两窟窿一样,不仅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的同僚宋御医一早回皇城了。”
“啊?他怎么……先回去了?”唐晓莫名的瞪圆了眼睛。
“是啊,他怎么先回去了呢?可能是不知礼数,深夜还和有主的女人共处一室吧。”弘自问自答,平时一本正经,严肃冷厉的脸硬是诡异的现出一抹笑来。
唐晓被这个笑弄得头皮发麻,深呼吸又深呼吸,十分不情愿,却不得不情愿的拿起碗,盛一碗粥。拿瓷白的勺子搅动了,舀出一勺子送到弘的嘴边。
弘欣然的张嘴,含住汤勺吃了粥,心里很是熨帖。
弘熨帖了,唐晓只想骂娘了。
弘在威胁他,**裸的威胁。用宋寒肖来威胁她就范。
不知礼数,深夜还和有主的女人共处一室,早上就被遣送回皇城,可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狗皇帝的眼里。
他对自己发癔症,好像发情的大狼狗。自己对别的男人稍微走进一点,别的男人就到了血霉。宋寒肖,自己无意中害了他。
但不知礼数,深夜在男人房,隐晦的意思其实也是在说自己吧。
原来这狗皇帝夹枪带棒的也很有一套。
一顿饭在诡异气氛 里吃完,唐晓撤了桌子,一刻不停留的离开。
弘站在窗口,看着唐晓嫌恶快速离开的脚步,眉眼的冷厉一点点聚敛。
唐晓,你知不知道,庆王爷的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你若不和他走的那么近,不是对他表现出那隐晦的感情,他还可以多活一阵子的。
紫薇金星是助朕得天下的,你也是朕的。朕不会允许这期间有任何一点纰漏出现。
弘隽眸眼又深了一些,你身边的男人能不能活的久,就看你是不是拎得清。
弘隽,这次你是必死无疑了。
这一天,唐晓都是惴惴不安中度过。惦记弘隽的身体,又担心明日七月十五的牡丹楼之行。黄昏坐在院子口正看着院子里一棵桑葚树出神的时候,一个一身蜜合色衣裙的女人,脸上蒙着白纱,不顾五六个人的劝阻,气呼呼的跑来。上来不由分说就给唐晓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唐晓一时间被打懵了,摸着脸还没等回过神,第二个大巴掌又夹着风呼啸而至。唐晓本能的侧脸,大巴掌擦着她的脸颊过去,没有发出响亮的声音,却被指甲带出四个血沟。
唐晓吃痛,捂脸站起,那女人也被身后的随从拉住。
“娘娘,您一定要息怒啊。现在这女人正得宠,您若是伤了她,皇上对您会更加没好脸色了。”一个宫女苦劝着贤妃陈芙儿。
“滚!不要拉着本宫!伤了她,皇上不给我好脸色,那现在皇上就给我好脸色了么?我反正已经彻底完了,就要让这个女人死!”陈芙儿疯了一样挣脱宫女的钳制,又冲上来要打唐晓。
唐晓之前挨打是没有防备,此时若是再被打上,那就说不过去了。
她侧身,脸沉的很吓人。一双眼睛紧紧锁着陈芙儿的眼睛,冷哼:“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这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干什么和我过不去?”
“我没疯,我就是想让你死!谁叫你害我,你就是该死!”陈芙儿歇斯底里,声音因为叫喊的太多有些沙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