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累了,去睡一会儿。你去做饭吧。”唐晓捏了捏莺儿的脸,回到卧室,蹬了鞋子,倒头就睡。
莺儿手脚麻利的给唐晓盖了被子,放下帐子,就慌着去上街买菜。
宅子终于有人能说说话了,莺儿自然是如放飞的小雀儿一样欢快着。
这一觉,唐晓睡得很沉。
多日来的奔波,费心费神,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休息场所。
甚至不知道,床头,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已经站了好久。
宋寒肖接到主子命定回皇城,在完成任务的第一时间就飞鸽传书黄柳镇的管家,问是不是接到了新主人。可是管家的回话却是,不曾见到任何人来。
他当时一颗心猛的沉到谷底,立即快马加鞭的去寻找。却在那晚夜宿的密林深处找到烧焦的马车,和一具烧成黑焦炭的尸体。
他当时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收敛了尸体,只是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私的要带唐晓走。如果不然,现在唐晓还在庵堂安静度日。宋寒肖行尸走肉一样在御医院曾经唐晓的房间里一坐就一晚。
这一日,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他要来这座宅子看看。因为他打听过喜宝,听说唐晓就是把香火安顿在这座宅子的。而宅子现在也是唐晓的。
只是想来看看而已,却看到宅子里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去卖菜。
宋寒肖狐疑过后,是迫不及待跳进院子,挨个房间寻找气息。
直到看见唐晓在床上睡得安慰,一颗后悔自责裂成碎片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莺儿轻轻的推开门,刚想看看唐晓睡醒了没。突地看见立在床前的男人。
一声“淫.贼”抄起墙边的鸡毛掸子就打过去。
宋寒肖看着小小丫头打过来,才恍然,自己居然走神到屋里进来个人都没发现。
唐晓的好眠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做起来一手掀开水色纱帐,一手捂着嘴打哈气。
“淫.贼在哪儿呢?我看看……”
“姑娘,我一来就看见这个男人站在姑娘床前,意图对姑娘不轨!”莺儿一手鸡毛掸子,一手叉腰堵在门口。大有一女挡门,万夫莫跑的架势。
唐晓看看莺儿,又揉眼睛看看宋寒肖,“噗呲”一声乐了。
“莺儿,这个家伙若是淫.贼,那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了。”
“那他怎么不经允许就在姑娘家的闺房?”莺儿不相信的挠挠头。
“额……他是我哥哥。看见先生来了,还不快去倒茶。”唐晓伸手拉过宋寒肖坐到床边。
莺儿一见唐晓的动作,又见自己打了主子的哥哥。登时吓得手上的鸡毛掸子掉地,面如土色的撒腿就跑。
宋寒肖看看自己手上的小手,听着唐晓叫他‘哥哥’。心里温暖之余,又不由得叹口气。
“我现在是知道你找人的本事了。就是个狗鼻子,我藏哪儿,你都能给我找出来。”唐晓斜着眼不满的看着宋寒肖。
宋寒肖只是坐着,木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晓吐吐舌头,说人家是狗鼻子,不高兴了。于是急忙嬉皮笑脸:“被人当成淫.贼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宋寒肖咧咧嘴,第一次学着笑,那笑容绝对不好看。
唐晓一副惊吓过度的伸手把宋寒肖的嘴捏上:“别……别笑了,一点也不好看。”
宋寒肖脸色一紧,转过头去。
“嘿嘿……别生气啊。其实你笑一笑……也挺好看的。”唐晓推推宋寒肖违心的说着。
宋寒肖叹口气,回头:“你知不知道我看见树林里烧焦的马车和尸体我有多害怕?”
“你以为那家伙是我?”
“以为了。”
“我和那混蛋的体型骨骼能一般大么?”
宋寒肖不回答,也是自己伤心愧疚,这个倒是忘了看了。
“尸体成焦炭,已经分不出体格。”宋寒肖为了掩饰自己的粗心敷衍一句,然后问道:“那尸体怎么回事?”
“那混蛋见我长的貌美,你又走了。就对我起了歪心,把我拉进了树林,意图……意图那啥。我一害怕,就用银针扎了他,不小心打翻了车厢了油灯。我害怕极了,也不辨方向,最后就跑回来躲着了,怕官府的人抓我。”
唐晓越说越小声,她当时害怕是真的。但是现在,好像心情也平静了。毕竟这是古代,没凭没证的,自己死不承认,别人也拿自己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