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没有了?”苻子休又围着她问,轻飘飘的语气,却叫柳如依后背全都被冷汗打湿了。
王爷的目光太过犀利,她被他看的无所遁形,脑子一着急就乱了,“是……是在肩膀上,其他……其他地方如依不记得了。”
“不……还有一处……”苻子休背着双手压低身子望向她,“在本王的手背上,你说……是在左手背上,还是右手背上?”
“左手……不不……右手……”柳如依的脑子被逼问弄的慌慌的,哭道:“王爷,如依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苻子休神情一冷,将背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嗜血的笑道:“本王的手背上没有牙印,柳如依,你想污蔑本王到是花了好大的心思。”
“这被褥是本王命笙儿早上拿去扔掉的,你竟也能谎称是自己的,本王的手背上没有牙印,手腕上却有,但不是你,是千言咬的。”
“你昨日费尽心思的给本王下药,本王今日大可将你关进牢房,不过是看在千言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怎料你竟丝毫不知收敛,冤枉到本王头上来了!”苻子休冷声,鹰隼的目光牢牢的盯着柳如依。
“没有……如依没有冤枉您……”柳如依还在垂死挣扎着,猛然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道:“我可以给王爷证明。”
虽然此刻的答案众人已经心知肚明,但柳千言的突然出现还是让众人微微诧异了片刻。
她是被笙儿搀扶着过来的!
苻子休见到她艰难的迈着步子,心中一痛,连忙快走几步揽住了她的身子,柳千言身体微微抗拒,但在大家面前也只能任由苻子休扶着她走了过去。
“柳如依,你真卑鄙!”她由苻子休搀扶着,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姐,心底对她的恨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昨天若不是她对苻子休下了药,自己今日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说这被褥是你的,你如何证明?”她伸手指着地上染着血的被褥,冷笑道:“你的被褥都是绸缎所制,这床被褥是由釉丝制成,这还是我托爹爹给我从杭州带回来的,整个柳府只有这一床,你一问爹爹便知。”
所有编制精美的谎言,只要被人戳穿了一头,其他的就会像漏气一般的迅速干瘪下去,更何况有苻子休戳穿在先,柳千言指证在后,柳如依如同被人当众打了脸,楞楞的坐在了原地,她不惜自伤换来的这一个机会,就这样没有了……
“冤孽,真是冤孽!”柳正远气的不停拍桌子,柳千言见他难过的样子,伸手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爹爹,你别生气。”
“千言……”柳正远抚了抚她的头发,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千言,如依只是一时被魔障冲昏了头脑,你劝劝王爷放她一条生路吧。”
柳千言绝非什么善类,欺负过她的人,她都要一一的报复回去,可是如今,柳正远这样的跟她说话,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的心中忍不住一酸,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好。”
如今这件事情,即便他们不到处宣扬,柳如依也已经毁了自己的名声。
“王爷……”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担忧的望着她的苻子休,声音中带着一抹无言的酸楚,“我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