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笑道:“既然如此,你再分一次茶给我看看。”
水玲珑欣然从命。
碧涵从一脸的清冷,到慢慢的清冷退去,换上了一脸的温柔,水玲珑真的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
一直等到捧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水玲珑这才惊觉她已经在碧涵这里整整呆了一个下午。
“先生……”水玲珑不好意思的笑道,“捧剑哥哥过来找我,想来是院长有事,我……”
“你去吧。”碧涵笑着,不经意的摆手,“眼下我不会离开这里,你若想了,随时都可以来寻我,不必做出这种依依惜别的模样来。”
“嗯!”水玲珑用力的点了点头,上辈子她请碧涵当先生的时候,还要在五年之后,看来先生在这里还要呆上四五年,她有的是时间和先生联络感情!
“去吧,去吧,莫要让院长久等了。”
“先生,我走了,明儿个再来寻你说话。”水玲珑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
碧涵看着水玲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抹疑惑慢慢的爬上了眉头,这个莫子虚到底是谁?若是自己看得不错,她应该是个女子!这么说起来,她应该就是那个镇南王的孙女儿!
她从何处学到的分茶手法,竟然和自己如出一辙!甚至比自己还要高明!
难道是那个人的弟子?
碧涵眼中眸光猛地一闪,一个人影倏的跳进了脑海,脊背霎时间就挺得笔直,若是真的如此……碧涵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冷了起来。
“莫公子,想不到你竟然能在这里呆一个下午!”捧剑看着水玲珑,脸上全都是崇拜,“你就没有被碧涵先生的那张脸冷的冻死?”
“不要胡言乱语!”水玲珑恶狠狠的瞪了捧剑一眼,“当心祸从口出!”
捧剑倏的蒙住了嘴,偷偷的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这才领着水玲珑急匆匆的朝着任水寒的院子走去。
任水寒坐在房中书案后面,看着水玲珑进来,脸沉如水:“你和那个樊通今天在书房里做了什么,竟然让林先生不敢再教你们两个了?”
水玲珑被任水寒问的一头雾水,疑狐的抬起头看着任水寒:“林先生为什么不教我们两个了?”
任水寒见水玲珑的模样不似作伪,真的是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由得气到:“今日樊通做了些什么,你忘记了不成?”
“樊通做了什么,与我何干?”水玲珑嘴角一撇,“难不成这白鹿书院还流行连坐?”
任水寒被水玲珑噎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你难道忘记了你自己的言行?”
“院长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水玲珑倏的挑眉,她虽然希望能留在白鹿书院,但若是人家欺上头来,她却是不肯任人欺凌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任水寒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难道我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也人家打一下不成?”水玲珑勃然而怒,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起来。
“你……”任水寒瞪着水玲珑看了一会儿,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违反了书院的规定,这总是事实。”
“是。”水玲珑见任水寒的口气软了下来,她自然也跟着软了下来,“我和樊通是违反了书院的规定,请院长责罚。”
“怎么是请我责罚,而不是请林先生责罚?”
“林先生既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一个,我又何必再去与他理论,自找没趣!”
“呃……”任水寒想不到水玲珑竟然是这么一个回答,“那你打算如何?”
“没了屠夫,不至于就吃带毛的猪!”水玲珑的声音里带着不屑,“再说了,如此刻板不懂通融的先生也带不出什么好的学生来!”
“……”任水寒看着水玲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院长不是答应我来这边看书?那我从明儿起,就来这边看书就是了。”水玲珑扭头看向任水寒,“院长应该知晓我的身份吧?”
水玲珑的问题跳跃性太大,一时间任水寒有些跟不上,却还是点点头,承认了:“皇上上次来的时候,跟我交代过。”
水玲珑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既然院长知道我是女儿身,那就该理解我一个女孩儿家混在一群男孩子堆里,终究不好,若是能因此时常听院长的教诲,这是我的荣幸。”
任水寒看着打蛇随棍上的水玲珑,不由得苦笑起来:“你这是赖上我了?”
水玲珑一脸的不以为然:“怎么叫赖上院长了?我会经常分茶给院长喝,只要院长抽空指点我一下学问就行,我们这叫做各取所需。”
“就算你说的在理,那么樊通呢?”任水寒一抬眉,“你不会打算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