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口婆心,说的是肺腑之言,经验之谈。瑶光却是哭笑不得。两人根本鸡同鸭讲。可既然讲不通,也就算了。达到目的就好。干脆默认下,拉着她衣袖哀求:“好姐姐,你就帮我个忙吧,不问一问,我寝食难安。”
朱香被她小儿女态缠的没法:“你求我也没用。他们男人在外头忙的很,我也不是立时就见着的。”
瑶光一听她话音有松动,赶紧道:“我也不敢麻烦姐姐。只劳烦您带个话。见不见的在他。”
朱香只当她是和秦琛撒娇。心道不过别庄几日,秦子玉就又收获了一颗芳心。果真不愧是晏都第一美郎君。她今天来本也就打算接人回城,便应下:“好,我帮你带话。其它的就不敢保证了。”
当日回城后,朱香将写好的八字庚帖交予韦道成,顺便说了陆瑶光的要求。韦道成也当是儿女情长,不以为意。合八字的时候笑着给说了,打趣的意思更多。
秦琛道:“想是小女儿家紧张,我便见一见。还劳伯悉安排。”
韦道成啧啧有声:“看不出你还是个疼人的。还没娶进门就惯成这样,小心日后骑到你头上去。”
他口里损归损,行动上还是很迅速。当即就请了他回府,后园赏花。
朱香接到消息,也携了瑶光出来看花。行至一亭台楼阁处,就闻箫声一缕,悠悠传来。笑道:“我们家没人会这个,想是有雅客在此。走,去看看。”
瑶光听那箫声觉得耳熟。待入亭内,见秦琛长身玉立,站在一道花涧上方,脚下流水潺潺,头顶落英纷纷。手持玉箫,呜呜吹奏。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庄里每晚给她音乐伴奏的就是这位。
见她怔忪而立,被吸引的转不开视线。朱香和韦道成相视一笑,带着下人避开。
一曲吹完,秦琛放下玉箫,于繁花落英间微微一笑:“来了?”
瑶光脸色不好。突然有种我是傻瓜的感觉,止都止不住。板着脸坐到亭子里,待他走来也落座,硬邦邦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琛慢悠悠倒了两杯茶,推给她一盏,自端另一盏:“尝尝。”
瑶光正好口渴,看也没看,呷了一大口。“噗”的一声,差点喷出来。苦死了!
再低头一看,碧绿色水浅浅一层,半根茶叶不见:“这什么玩意儿!”
“莲子心,清火的。”秦琛好整以暇轻啜一口,仿佛感觉不到苦味:“我想你需要。”
啊呸!你才需要!瑶光冷哼:“想捉弄人就明说,别搞得高深莫测的。”
“捉弄你?”秦琛讶然,“你是这么想的!”轻笑着摇头,反问:“捉弄你有什么好处?”
瑶光不甘示弱:“谁知道。万一你无聊呢?损人不利己白开心的人多了。”
秦琛又笑,带了些容忍的意味,仿佛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顽童:“损人不利己,那是蠢材所为。你再尝尝这茶。回味有莲子清香。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你所抗拒的,不过是第一口的苦。”他轻轻摩挲茶盏,眼神眺望远方,幽幽道:“茶若人生,再苦,只要忍住了最先的难过。便总有回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