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紫律和一看到刺弧,就不顾形象地冲过来,冲她嚷嚷。
刺弧才刚坐下来,还没歇口气呢,就被从内室冲出来的他给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小和童鞋,别吓我老人家好不好?先坐下来,让我喘口气再说。”
此时,她的侍卫们都呆在门外,房间里只有她和紫律和两个人,要不然出现在这里,还不得引起巨大的骚动?
紫律和勉强定神,在她对面坐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她:“快说,我爹怎么样了?”
刺弧打量他,喝,一年多不见,这小子的生长速度真是像火箭似的,也不过才十四岁多点吧,看起来已经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英挺,锐气,一身便衣很是简朴,气质却不简朴,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青涩,但那股猛虎般的气势,却已经隐隐有了其父不怒自威的味道。
刺弧看他这么着急,便将紫律棠跟着她走以后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他,连唐纳的事情也不隐瞒,毕竟紫律和还是个孩子,他关心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不忍心让他承受思父之苦。
紫律和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虎目隐隐有泪光闪烁,喃喃:“爹爹他过得好便是真的好了,就算我此生再也见不着他,我也是欣慰的……”
父亲“活不过四十岁”的传闻令他自懂事起就一起扎着他的心,不管父亲是如何的不以为意,但他这个作儿子的,却是时时不忘记这一点,所以,当他随父亲回宫,父亲告诉他自己将会因为“四十大限”和想得到那个女人的原因而不得不离开他,跟随那个女人一起走后,他难过得许久,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他所听到、看到、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他,如果父亲留在这里,紫家的诅咒很可能会应验,所以,他纵有千万不舍,还是乖乖地接受了父亲让他接班的安排,在那个女人离开之前的那阵子,父亲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不仅亲自带着他处理宫里宫外的大小政事,还跟他同食共榻,就是知道以后父子俩再也没有时间共处了……
父亲走后一年多来,他日夜思念父亲,却无力打听得到父亲的半点消息,收到男人婆的消息后,他简直惊喜得不得了,天天就盼着她早点到达京城,得到她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后,他立刻乔装打扮,出宫跑到给她预订的客栈里,先藏在这里等着她了。
真是个大孩子!刺弧很想摸摸他的头,却也知道他现在是少年帝王,他这头,可不能乱摸的,便笑道:“放心吧,你爹是什么样的人物?不管到哪里,能过得不好么?你父亲对你可是非常放心的,他经常说他的儿子不会有问题的,不需要他担心,所以,你也要对你的父亲有信心才是!”
“谁说我对父亲没有信心的?”紫律和失态了半晌,终于恢复冷静,抹了抹眼睛,威严地道,“朕只是思念父亲而已,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切莫取笑!”
刺弧看他摆出少年老成的样子,很想笑,但不得不忍着,表情有点怪异。
紫律和也觉得在她的面前有点丢脸了,便板了板脸:“好了,看在我爹爹的份上,朕就破一次例,亲自接你回宫里,再过两天就是年关了,你就在这宫里过年吧,要不然一个孤苦伶仃的没有家,也怪可怜的。”
刺弧忍住笑,拱了拱手:“是,谢谢陛下。”
紫律和又板了板脸:“不必客气,我爹都对你那么好了,我对你好一点也不算过分。”
而后,刺弧又在客栈里住了一夜,次日在紫律和的陪伴下上街逛了几圈后,跟随紫律和回宫。
过年时节,这京城的热闹繁华,可想而知,刺弧也算是“考察”了一番,回去以后好跟紫律棠说说他的故国的现状,让他可以放心。
律国的皇宫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有一点比较明显,那就是——宫里的美女少了很多!
稍微打听了一下,她才知道,凤琉瑛“死亡”之后,他的妃子们都领了一大笔钱,出宫或回乡去了,而紫律棠也没几个妃子,过于漂亮的宫女们不知何故也纷纷离开皇宫,重获自由,这宫里,便不剩下多少美女了。
刺弧知道这点以后,忍不住在心里喝彩:七月妹妹干得好啊,还没成亲呢,就把宫里的美女们卖得差不多了,加上她擅长易容,以后在私底下换着不同的脸蛋取悦小和童鞋,还真是不怕七年之痒之类的啊!
她越是越来越看好七月这个妹纸了,这律国的后宫,估计以后都闹不开来的。
紫律棠的寝宫仍然原样保持,紫律和这小子,对他爹还真是孝顺,据说三天两头往这里跑,除了打扫收拾的宫女太监,不允许任何人踏进这里一步,只有她是例外。
逛了半圈后,她终于走到自己住的地方,居然是以前凤瞳住的寝宫,不过现在已经改名了,叫什么“清涤居”,里面也彻底被重新装修和摆设过了,没有了凤瞳的气息,哦,听说凤琉瑛以前住的寝宫也是一样,基本上,那母子俩的痕迹都被“清洗”得很干净了。
她吃饱喝足睡够了,又练了几套拳法,终于精神大振,满血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