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昔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白云和雨雪已经在屋子里等她,见她来了,忙上前伺候着且把房门给关上,主仆三人说着话。
“如何?”李文昔邀着两人同自己坐在榻上,忙问。
白**雪两人便顺势坐在李文昔下塌的两边,而后雨雪笑眯眯的与白云对视一眼,说道:“小姐,今个儿可是发生了大事呢,齐老太快疯了。”
“怎么了?快别卖关子。”李文昔双手捧着茶抿了口,说道。
“今个儿流云阁的管事来到府上,要结清这一年的制衣银子,结果呀,齐老太被那三万两的银子给吓到了。”白云说道。
李文昔疑惑了,堂堂武安侯府连三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么?这也太扯了吧!
雨雪看出了自家姑娘的疑惑,解释道:“倒不是拿来不出这么多银子,只是齐老太气不过罢了,觉得流云阁店大欺客,才做了两季的衣裳,怎么就要了三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文昔了然的点点头,大概明了,说白了,齐老太这是觉得流云阁欺负人,让她很没面子,所以要想着法子压一压流云阁。
“不过,小姐啊,夫人为什么之前都不收银子,难道就等今天一起来收啊?”雨雪好奇的问。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撒网收渔的典故?”李文昔反问。
白云眼一亮,接道:“我知道,是说一个渔夫在河里丢了一张网,却没收,反而扔了很多渔耳在网里,然接接连几天一直都在网里放渔耳,过了几天渔夫收网,却比其他日日收网的渔夫要多上几倍。”
“这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雨雪有点没懂。
“你啊,平日里那些小姐给的话本子都白看了不成?夫人便是那个渔夫啊!你没发现从去年开始,侯府里那些太太还有夫人小姐们穿的衣裳大多数都是流云阁的么?”白云点了点雨雪的头,说道。
雨雪恍然大悟,说:“哦!我明白了,夫人之前就不停的下渔耳,然后鱼儿们知道好了便不走。哪知待差不多时夫人便收网了!”
“还不算笨。”李文昔笑道。而后思忖片刻,说道:“你们近日岂多打听王雅凤那边。”
白云却叹气道:“小姐,少夫人那边恐怕我们无能打听,因为那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是她带来的陪嫁,很难接近。不像府里的家生子,盘根错结的到能找到沾亲带故的,许点好处能打听到不少。”
“这样啊!那算了吧。”李文昔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
……
到了晚上,李文昔就从文夫人那里听说了今天上午的事。
“娘,你怎么知道齐老太拿不出三万两银子?”李文昔十分好奇这点,就好像她娘亲什么都算计到了似的,一环扣一环。
“什么三万两银子?”李泰华大概还没听说这事,不由得抬头问。
“侯府太太、夫人、小姐们的衣裳都是在流云阁制的,一年四季的衣裳每人十几套,这都是要钱的。”李文琴接口回道。
李泰华向来不管庶务,自从入仕从政后,更是没怎么问过铺子里的事,所以听到这个制衣的银两还是很惊讶,“既便每人一百套,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当我宰羊了?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你知道她们一身衣裳得要多少钱?两三百银子那还是便宜的,就那个李欣悦,参加个诗会就要换套新衣裳,还得特制急赶,一套下来最少一千多两银子。还有那些个太太,大房三房的几个夫人和姨娘,少了三百两以下的衣裳都不穿!”文夫人说道。
李泰华听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一套衣裳下来居然要几百两甚至上千两银子,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奢侈了?最好只好摇头感叹道:“女人就是败家!这下让齐老太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怕是心疼死了。”
哼哼!文夫人哼唧两声,说道:“做衣裳的时候充大款连银子也不问,这会儿结账的时候就摆着一张脸,不知道明天我把婆母那嫁妆单子给她看的时候,会不会得失心疯。”
“夫人什么时候去了叶家?见过外祖母她老人家了?!”李泰华赫然,问。
“前几日的时候去的,见你忙着折腾李泰豪,就没同你讲,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外祖母她老人家早就知道这事,据说她还在曲当行里见过婆母的嫁妆。另外在另一世家屋里,也摆着当初婆母的嫁妆。后来都是她老人家和舅舅想着法子给换了回去,现在就摆在外祖母她老人家的库里。”文夫人冷冷道。
李泰华不语,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只不过现在他的重点不是在这上面,便也没追究。不过见妻子一副要讨还之色,他定是支持的。
“娘,据说侯府的几处产业和庄子收效都不甚好,老爷子又是个不会打理产业的,近几年越发的不见银钱进账了,你看要不要找个时机暗中收了来?毕竟有些还是祖母的陪嫁呢。”李文柏突然说道。
李泰华闻言,也是定定的看向文夫人,“这样也好,与其让他们维持不住卖了,不如我们暗中收了来,也比落得外人手上强。”
“是婆母的嫁妆,我便让她们都吐了出来,何必又花闲钱去买?若是候府的产业,更不会收,那必要争一争的!但如果是他们私人产业,这到可以考虑,容我这几天细细想下。”文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