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以前的白绯，还是现在的白绯？”白绯轻笑，“以前的白绯已经死了，回不去了，现在的白绯效力于黑手党，不会回去。”

夏桀眸子闪过一抹阴暗，唇角勾出苍凉讽刺的笑，“效力于黑手党，所以现在的白绯研究最新的武器，对付中盟，曾经的亲人战友？”

“军火市场不是只属于中盟，军火买卖也不是只有中盟可以做，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分一杯羹。”白绯看着夏桀说道，“是中盟先来挑衅黑手党。”

“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黑手党的那和军工厂建在哪里？那附近有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夏桀眼神倏地变冷，几乎逼问。

白绯看着夏桀，琉璃色的眸光流转，唇角淡淡一勾，扬起的弧度很苍白，“我只是研究员而已，军工厂地址的选择，我不能干预，是长老会和教父的选择。”

阿桀，原来你已经这么不相信我了么。

她在黑手党潜心研究设计武器，对其他事情并不关心，黑手党内部的事情，也并不关注，甚至有时在刻意回避，黑手党和中盟是世界上两大组织，合作或对立，时常有之，她不希望自己无意识地出卖了中盟或者害了黑手党。

中盟曾是她的家，而黑手党的流原对她有救命之恩。

黑手党被捣毁的军工厂在苏丹喀土穆，距离中盟的真正的总部很近，开建之时，她就知道，她曾向流原建议过，选择其他的厂址，流原并没有采纳她的意见。

夏桀似察觉自己的话指责太过严重，白绯知道的中盟的机密比中盟的核心人物知道的少不了多少，若是她告诉了黑手党，中盟一定不会是现在的中盟，至少会受到重创。

“跟我回中盟，和我一起把那件事情重新调查，难道你想一直是中盟的叛徒吗？”夏桀质问。

白绯仰起头看夏桀，目光灼灼，琉璃色的眸子里映出夏桀的倒影，轻声问道，“阿桀，已经六年过去，你可相信我的清白？”

说道这个问题，空气陡然冷凝了起来，沉默，大约有二十多秒钟。

那些赤~裸~裸的证据，全部都浮现在夏桀的脑中，还有一年之前，他查到的消息，白绯的父亲白一南，中盟曾经的武器设计专家，9年前其实并没有死，他制造了一场假死的车祸事件之后开始效力与美国政府，而且在白绯泄密事件发生之前，白一南曾多次找过白绯，劝说她加入美国政府。

白绯在武器设计方面的天分无人能及，较之白绯的姐姐白樱，白一南更偏爱白绯，而白一南亦是白绯最尊重敬爱的父亲。

在情在理，白绯都是有可能背叛中盟的。

“我愿意相信，所以……”夏桀说，被白绯打断。

“不要说了，夏桀。”平静至此，白绯的声音终是破裂，悲切的发颤。

白绯缓缓抬起头，看着夏桀因急于表达而着急的表情，略微苍白的面容，心渐渐冷了下去，如果他从意大利到s市的执着追寻让她的心中筑起的坚硬的冰墙有一丝的融化，那么他这句话，就在那坚硬的冰墙之上又筑起了一层围墙，较之以前，更加坚固。

白绯伸出手，放到夏桀的脸上，细细勾勒那冷硬的线条，如情人的缠~绵，眼中情绪乍泄，怀念，依恋，怨恨，失望，彷徨，爱恋……种种复杂的情绪在眼中闪过。

夏桀眼神亦是灼灼，里面情绪复杂翻滚，比白绯更加复杂。

爱，充满两人的眼睛。

他们都知道，他们还深爱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