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言将昏迷的乔锁抱上床,摸索着打开灯。
她累到极致,精神一直是紧绷的,撑了大半夜才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他去找来医药箱,颤抖地打开里面的药水,一点一点地涂抹着她的伤痕。她的手腕被勒的青红发紫,已经被布条磨破了起来,上面血迹斑斑,全身上下都是他凌虐的痕迹,乔谨言脸色白的吓人,手一直抖。悔恨如同潮水般要将他淹没窒息而死。
他僵硬地坐在床前,一直抓着乔锁的手,将头埋进她的身体里,双肩微微耸动。
乔锁是在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屋子里狼藉都尽数被处理好。
她被换了干净的睡衣,全身上下都酸痛起来,尤其是双手,夏荷在一边照顾她,见她醒了,立刻欢喜地叫道:“四小姐,你醒了?我去通知大少爷。”
乔锁的身体猛然僵住,昨夜那些记忆涌进脑海,她闭眼不知为何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觉得悲凉。这一夜不过是毁灭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记忆,让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不再带任何的留恋。
大约人便是如此的,所谓放不开不过是不够痛。
她痛了,想放手了。
乔锁下床,她的身体还能支撑,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虚弱。
夏荷出去通知乔谨言,乔谨言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外低低地说道:“你去好好照顾她,有任何的事情都通知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疲倦和嘶哑。
“大少爷,你的伤,小荷给你上药吧。”
乔谨言没有说话。
乔锁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这场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歇。
夏荷进来,乔锁想出去。
夏荷有些遮遮掩掩地拦住她,说道:“四小姐,这外面雪大,你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等身体养好了再回家去。”
看这样子依旧是不放她走的,她感觉无限的疲倦,一言不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云杉树和雪花。
白天很快就过去,乔锁很沉默,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回到乔家时的那种状态,她不适应乔家的环境,每天缩在角落里过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她是个懦弱而无能的人。
在乔家生活越久越是加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发现以前的想法很天真,什么奋斗、追求、靠自己的双手来改变命运,她穷其一辈子也无法成为达到这些高门子弟的生活水平。
她注定要成为一个平庸而碌碌无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