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脸色!”想了想,帝江觉得这话不对,怎么说剑秋也算是凤王的半个妻子,如今妻子见到自己相公上青楼,自然脸色不怎么好:“你也别急,说不定我听错了,我们先去看看。”
剑秋咬了咬唇,点点头。
但是事实并不是帝江看错了,而是确确实实凤天在找女人。并且,一向不喜欢旁人触碰的他,居然能让那女人随意粘在他身边,而他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的不悦。
剑秋背过身,靠在墙上,明明她也给他亲自找过女人,可是不知道心里是对他相信的,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知道他不喜欢,所以也不会在意,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如此亲昵,她竟觉得比被人掐住脖子还难受。
帝江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等等,我去帮你问清楚。”
剑秋一把抓住欲推门而入的帝江,冲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松开手,转身向方才出来的房间走去,好在,并不远,就在隔壁,而剑秋,却恨死了这个隔壁,因为不管凤天做什么,她都能听见。
帝江看她一言不发,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毕竟眼见为实,他着实想不到什么借口,能替凤天辩白。
掩上门,看着坐在桌边,垂眸盯着桌面,如同木头人的剑秋,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问清楚,说不定只是个误会!”
这话一出口,帝江觉得自己都不信,能有什么误会,都抱怀里了!
“不必了,凤天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理由,你问了,他也未必告诉你!”剑秋吸了吸鼻子,干脆趴在桌上:“我一直很清楚,我与他的身份地位不同,我不能对他有所念想,况且,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也希望他能快乐!”
“你这是什么理由?”帝江瞪大眼睛看她。
“可是看到他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我还是好难过,帝江,我真的好受过,明明这是我希望看到的,可是我现在却接受不了!”剑秋趴在桌上,将啜泣的声音压得极低:“早知道,我就不阻拦他与青霜仙子了,何苦走那一遭!”
帝江看着她这个样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得说道:“那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你不是喜欢放花灯吗,我们去把所有的花灯买下来,陪你放个够!”
“我不去!”剑秋闷闷的答道,看也没看他一眼。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全程偷看?”帝江话一出口,便看到剑秋抬起头来看他,双眸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说错话了,随你怎么罚我!”帝江难得的冲她讨好的笑了笑:“走吧,我们去放花灯!”
“我不去!”剑秋摇了摇头,扫了一眼隔壁:“我想,让自己死心!没有什么方式,比这个更直接!”
她要看看,在现实面前,过去的那些承诺,要怎么样,才能在她心里被彻底摧毁,都已摇摇欲坠,也不差那临门一脚。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帝江走到门口,唤来丫环,要了几个小菜,和两壶酒:“既然你想等,那我陪你一起等,反正枯等无聊,我们来喝点酒。”
不多时,小丫环便利索的将帝江要的东西端来了,末了还不忘送了个媚眼,可惜帝江无心,白瞎了那姑娘快要眨到抽筋的眼。
剑秋也毫不客气,抓过酒壶就是满满一杯,那样子不像喝酒,倒像在喝水:“你带银子了吧,我身上可没有银子!”说着,剑秋打量了帝江一眼:“你能到青楼嫖姑娘,估摸身上银子也不少,不用**心!”
帝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是来青楼嫖姑娘的,我是来找你的!”
“鬼话连篇,谁信啊!”剑秋白了他一眼,拿起酒壶,二话不说,跟灌白开水似的,拼命喝!
帝江看不过,知道她心里难受,便不好劝她,他倒是没有想到,剑秋会这么坚强,居然倔强得连一颗眼泪都不肯掉:“小狐狸,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呢!”
“我跟你非亲非故,谁要你顶着了!”剑秋一把抹去唇角的残酒,声音带着嘶哑:“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不会狐族的媚术吗?”
帝江不语,以剑秋现在的状态,他还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谁知道不按牌理出牌的她,下一刻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因为这是需要找男人练的!”剑秋看着帝江,支着精致的下颚,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看着帝江的脸微微泛红,不由得笑道:“帝江,你脸红什么,你不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吗?这是狐族最基本的媚术,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帝江硬生生的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来。
“我们天狐不比青丘九尾,我们五十年化人,而他们需要百年,甚至更久,所以我们不需要吸食男人精气来练功,也就不必学那劳什子媚术,可如今看来,若不学,却总归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剑秋看着杯中那清澈见底的酒,双眸氤氲如雾,如烟似风:“帝江,你说狐族的人是不是注定得不到真心!我这辈子,被一个花锦弦差点要了命,如今却又来一个凤天,我以为,他要的是我的爱情,可是如今看来,他却是要我的命!”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帝江微微拧眉,并不清楚她与凤天的事情,但是他也不会相信
,如剑秋所说,凤王会要了她的命。
“你知道吗?若想破了锁妖塔,必须得用神女的心头血,不巧,我偏生就是三界仅存的神女,我的心头血,刚好可以救他的族人,为了他的族人,他也委实太委屈了他自己!”剑秋有些醉了,看着帝江从一个人,变成两个,再变成四个,不停晃动。
“锁妖塔已经倾塌,你难道不知道吗?”帝江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你醉了!”
“我知道锁妖塔倾塌了,是我姑姑破塔而出,才会毁了那锁妖塔,当初那塔若不是她和仙人殊明所建,只所破塔之时,她已灰飞烟灭。”剑秋想从帝江手中夺过杯盏,无果,便直接就着酒壶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