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兴以为王列现在的这种状态是受到了张阳的死的刺激。

缓缓摇摇头，王列抓住了自己胸口：“现在我这里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伤痛，就算是回忆起张阳，也没有多少疼痛了，现在的我只关心最后的战争，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对面的几人面面厮觑，王列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一直站在王列身后的罗阳站了出来，叹了口气，罗阳把“火种”融合的副作用讲述了一遍。

王晓皱了皱眉：“也就是说现在王列已经没有感情了？”

罗阳苦笑一声：“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但是所有感情都无限淡化了，愤怒、痛苦、思念等等感情都被淡化，处于消失的边缘。”

安东尼皱了皱眉：“王列，你这样不等于是把我们一起战斗过的那些情谊全忘了吗！”

王列缓缓摇头：“我没有忘，恰恰相反，我比你们能够记住的东西还要多得多，“火种”赋予了我恐怖的能力，我现在能够记忆起所有的一切，不止是和你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甚至连我刚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东西都能想起，我甚至能记起小时候骨头生长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但是你已经失去了去体会这些感觉的感情不是吗？”王晓的眉头紧皱：“就算你能记起我们一起战斗过的事，记起我们一起努力过的岁月，但是你却失去额感受这一切的能力，那么就算记起所有的事又有什么意义？”

王列没有辩驳，声音还是毫无感情的淡薄：“你说的没错，我虽然记得起所有的事，但是却没有感受他们的感情，现在让我想起张阳坠入深渊的那一幕，我的心口已经没有了疼痛，之前我还在恐惧，害怕我真的失去了一切感情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我已经感受不到恐惧。”

尚兴也皱了皱眉：“就算是为了得到力量，但是王列，这样真的值得吗？变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王列摇了摇头：“当初得到这些力量，我是为了保护身边的所有人不再受到伤害，不再步张阳的后尘，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所作出的觉悟，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知道想要保护别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能不说这实在是很讽刺的一件事。”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新人类”，如果这就是得到力量所要付出的代价，”王晓的眼神也变得难看起来：“那么我宁愿不要，是的，人类本性充满了贪婪、任性、自私等等负面因素，这大大妨碍了人类追逐真理的脚步，但是同样的，我们也有善心、亲情、友情这些可贵的精神，也许达玛博士所认为的“新人类”就是你这样的不再具有情绪变化的人，这样的话人与人之间不会再有斗阵，所有人都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简直就是理想国，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失去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想象一下，一个母亲的眼中不再有对孩子的亲情，孩子在她眼中就是能不能为自己牟利的一个存在，一个兄弟眼中没有对兄弟的友情，有的只是对方对自己有没有利处有没有威胁，这样的世界就是达玛博士所追逐的完美世界吗？！”

是的，没有感情的人类也许真的会进入一个没有战乱，所有人都和平共处的世界，但是代价的惨重却让人想起来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没有感情，那么人类与木偶有何异？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连王列都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是再次开口，王列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也许你说的对，我的记忆告诉我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我却没有什么更多的感觉，因为我早已没有感觉了吧，在这里再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根据我的记忆，尚兴和王晓，你们会制定出对最后决战最有利的战术，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至于我，只要把我当做一个最终兵器就可以了，我的最终目标也就是查理，也只有我能对付查理，我想你们应该会把这一点考虑进去。”

尚兴和王晓对视一眼，都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悲哀之情，在现在的王列眼中，所有人都只是一串数据，对于最后的胜利有利还是不利的数据，这样的王列不是他们朝思暮想了这么久，不是因为得知他没有死之后痛哭流涕的那个兄弟一样的王列，而是一台机械，一台最完美的战争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