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双脚捆绑出怪异的姿势,脑袋下垂,印堂处竖着划出道紅色短痕。男人神情木然,唯一能确定的,他还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
向男人旁边看去,另有三个人捆绑住、悬挂在空中。一个成年女人、两个差不多大小的男童、女童,同男人一样高高地悬挂,姿势同样的怪异,但却明显的区别。
男童、男人、女童、女人按这样的顺序悬挂,印堂处同样竖着的紅色短痕。女童的短痕朝向浴缸的那端,紅颜色格外显眼,仿佛盛开的紅玫瑰,一滴紅色液体汇聚,由小至大,圆润地颤动,随后抵抗不住重力的魅力,向下掉落。
孟菲走进浴室,空中悬挂的屍体早已取下,浴缸中溢出的血液也早已处理掉,但每每抬头看见屋顶四处空洞,那是四根长索留下的痕迹。
刚强如孟菲,回忆起那四具尸体时,心脏总会狠狠的一跳,惨白又干枯,体内的血液通通流尽,哪怕一掉残留也没有。而流血口,不过是脑门中央的一道竖痕。
难以想象一个人的血嫩留的一滴不剩,难以想象流尽所有血液的是一道寸许的伤痕……
不知怎地,当头回走进浴室时,看见四具悬挂的尸体的刹那,孟菲脑海中闪过一个男人的脸。明明过去了三天,可仍旧时不时在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的脸。
那日醒来,已返回镇上,仿佛经过的一切像梦一般。但,梦如何会如此真实,又如此的深刻。孟菲知道,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发生在偏僻的山村的事件。
她曾想立即返回那个神秘、奇妙的山村,但她被阻止了。被闯入小学中的老人所阻止,即使这个老人給她的感觉很奇怪,但脑中老人状若神人的举止,深深地震撼了她。
三天,三天的辗转反侧,她好奇,太过好奇,一向以自制自称,但这一回意志明明飘向那个神秘的山村,狠狠地、狠狠地引诱着她。
所以,当望见四具尸体时,脑中想起那个青年,连孟菲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是她颇为有效的女人的第六感,还是纯粹的日有所思、脑有所想……
“哎……”认真仔细地搜索,并非有新的发现,孟菲失落地走出浴室,目光停在摆在台上的相框上,里面男人搂住女人,脸上幸福地笑着,长相接近的男童女童一左一右各抱住父母的一条腿,甜甜地在笑。
轻轻摩挲相框,孟菲难以将那四具惨白干枯的尸体与相框中幸福的一家人联系在一起。秀拳在腿旁攥紧,“不管是谁,我一定……一定将你绳之于法!”
王欧阳行走在高速公路旁,一辆辆车飞快地掠过,却掀不起衣服的边角。白衬衫、牛仔裤,王欧阳穿着与普通青年没什么不同,但整个人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神情。
王欧阳不知也不在意他明目张胆留下的线索,也未曾在意炼道界中关于皇天师王欧阳再出世的消息已疯狂的传播开来。
正邪、佛魔,同阴阳一样,一直存在,自然而然地在人类中分化。人有好坏,道有正邪,正道邪道,出自各自目的,共同对王欧阳展开搜寻。
王欧阳走着,望着,一个人,一双足,静静的,默默的,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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