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片看了,忙道:“哎呀,你们幽冥蚁在妖界虽说是横行无忌惯了的,可是对人间不是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么?为何与这翠螺的私人恩怨,倒牵扯到凡人身上了?须知这玄阴地是龙神爷的地界,你们幽冥蚁这样胡来,分明是不给龙神爷面子!”
素问公主忙道:“怎地,你只当这凡人是置身事外的么?我们幽冥蚁虽然敢爱敢恨,名声有些狼藉,可是素来不是蛮不讲理的!这件事情,与那凡人女子有个七八分的关系,不抓她抓谁?”
瓜片追问道:“她一个凡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又不曾抢了公主的驸马,不用这样赶尽杀绝吧?凡是留条后路,大家猜有些个余地,事情做绝了,大家一拍两瞪眼,商量都没法商量,不是更不值当么?玄阴地各方势力本来就混杂着,你们再牵扯进来,只怕也捞不到甚么便宜。”
那素问公主听了,怒道:“还轮不到你一个扁毛妖怪做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本公主!甚么都不知道,也来胡说八道!”
瓜片也不生气,腆着脸道:“我们鹦鹉一族,向来是胡说八道惯了的,怎地啦!千百年也没人说我们甚么,该不会是给我说中了心事,那美妙姑娘是你的情敌,你才抓了来泄私愤罢?”
瓜片本来一听说的就是玩笑话,那素问公主平时应该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听得进去这个,一跺脚,道:“你也别来仰仗着龙神爷的威风,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折辱本公主,今日里,本公主便要让你尝尝厉害!”说着从腰际便掏出了一条赤红的长鞭,一甩手,那长鞭便活蛇似的冲着瓜片舞动了过来。
瓜片转身化作了鹦鹉,轻盈的飞了起来,边飞边大叫:“功夫不到,打不着!打不着!”
素问公主哪里受过这种气,登时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跺脚,将手指放在唇边,像是要吹口哨,不想那陆公子见状,忙飞身扑到素问公主身前,死死拉住她的手,眼神满是恳求。
素问公主一跺脚:“为何你对谁都是这样有情有义,唯独对本公主爱理不理!”
这句娇嗔一出口,我立马明白了,该不会,这陆公子也是一块抢手的香饽饽,要给幽冥蚁一族招了做上门女婿吧?不不,应该叫驸马爷。
瓜片一看,嘎嘎大笑起来:“奥呀呀,翠螺走了桃花运!翠螺走了桃花运!”
那陆公子只忧伤的看了瓜片一眼,瓜片自觉失言,赶紧又从半空中翻了个筋斗,箭一般的冲到了地上,就地一滚,化作了男孩儿模样:“翠螺,你快说,你这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你拒绝做幽冥蚁的驸马,便给他们割掉了舌头,受尽折磨罢?你放心,我这边去寻龙神爷,怎么说也有同袍之谊,都是缘分一场,断然不让你白白受这个委屈,让龙神爷好好给你出一口恶气!”
陆公子听了,忙摇着头,弯下腰在沙地上写道:“瓜片兄万勿鲁莽,在下这口舌,原是自愿的,与素问公主无关。”
“自愿?”瓜片狐疑的望着那陆公子:“你胡说些甚么?你不是最爱惜你的歌喉么?自愿割舌头是个甚么道理?”
“本公主来说!”那素问公主涨红了面孔,道:“他……他原是因救本公主,才失去了那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