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狼崽子竟然一下子爬起来,用后爪站着,前爪朝我作揖,我感到很惊奇,这个白毛竟然通人性。白毛作完揖,就跑到我的跟前,围着我转起了圈。我非常喜欢白毛。昨天晚上忙乎到现在我还没有吃饭,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找出干粮和干肉,点上一堆火,烤热了我和白毛将就的吃了一顿,吃完之后抓了几把雪放到嘴里,含化了咽下去。然后对白毛说:“走、我们回家。”
我拉着爬犁子,带着白毛就回家了,回去的路是下坡,这样就好走多了,加上心情高兴,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只老虎,虽然这只老虎的虎皮不能用了,但虎肉虎骨可都是宝贝,特别是虎骨,弄点泡上虎骨酒,人喝了就是在地上睡三年,都不会得关节炎。还有一件事,就是在黑山老林里被山鬼所迷惑,找不到路,只要把一块虎骨放到火里烧,这样迷雾自会散去,山鬼也会远遁。体弱身有邪证的人,用一点虎骨就能镇住。
那个年头法律还不是那么严,死一只老虎,在这个深山里不算一个事。心里高兴,走起路来就轻快多了,我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屯里,一到屯里,大家看到了我爬犁子上的老虎,就炸开了锅,虽然东北有老虎,但见者甚少,老虎一般在人还没有接近时,就早已远遁树林深处,即使见到者,也丧身虎口。
人一多白毛好像有点害怕,躲在我的身后,人们都围着老虎,议论个不停,几个调皮的小孩,还过去摸摸老虎的尸体。这时人群里出来一个老头,我一看这个人正是神棍贺铁嘴,其实我见到贺铁嘴得板板整整的叫哥,可是贺铁嘴脾气古怪,你叫他声哥,他就给你瞪着眼睛,仿佛你和他有多大仇似的,但要叫他老神棍,贺铁嘴就非常高兴。
其实贺铁嘴本来长得不丑,还是当初的知青,可惜迷上了道术,迷上了我们东北的出马仙,毅然跟一个道士学了法,学法之后就跟着道士一起出马,一开始那一套在当时可算是迷信,于是大伙没事的时候就斗他,时间一长贺铁嘴就变的疯疯癫癫的了,当时林业队拿他没有办法,就把他送到剧团唱蹦蹦(二人转),改革开放后又操起了老本行,干起了跳大神,只因他说事说的准,大家都叫他贺铁嘴。
贺铁嘴扒开人群就大声喊着:“有煞气,有煞气。”
我说:“我的神棍大哥,能没有煞气吗?这个可是只老虎。不过老虎已经死了,煞气应该快没有了。”
贺铁嘴摇着头说:“不是、不是,爬犁子上的那只死虎,一点煞气都没有了,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小家伙,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它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报恩的,但还有几年的狼王运,世事早已注定,世事早已注定。”
我说:“神棍大哥什么事早已注定?”
没想到贺铁嘴摇着头,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世事不可说,世事不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走了,我被贺铁嘴的几句话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人多,回到家里一热闹,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回到家里我把那只老虎皮剥下来,虎肉和虎骨,分给大家一点,自己留了一点。”
我说:“大愣叔你家里还有虎骨吗?”
大愣叔笑着说:“有、有几个挂件,那些东西本来是......”说到这里大愣叔的脸上一僵,我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可是我又猜不透是怎么回事,这时大愣叔摇着头说:“都过去好几年了,不提也罢,晓东那两件虎骨挂件,只要你想要,我就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