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人昨晚已经研究过上山的路了,一开始我们就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入口,然后进入到深山里头,一路上崔阿公都在不停地定着方位,以免走错了位置,王哥说陈五爷他们就在半山腰的地方等我们。
一路无阻,我们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而且远远地已经看见陈五爷他们搭着的帐篷,但是为了小心起见,王哥还是放了一只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闪出一串烟花,然后我们就隐在树林中等待回讯儿,可是等了良久却没有出现回信的烟花,而且整个帐篷之中连人都没有出现一个。
我们面面相觑地看了看,然后崔阿公从树后面出来,说:"不好,可能出事了。"
然后他就带人上前去,我们也跟着,到了帐篷跟前,才发现帐篷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崔阿公他们毕竟是老手,只见他仔细地检查了周围之后推断道:"地上的脚印很凌乱,东西并没有动过,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临时离开了,可会是什么事让他们顾不得收拾东西就走了?"
我们环视了一遍,发现帐篷里留下的只是一些杂物,基本上下地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更重要的是,按照帐篷不远处的火堆来看,他们走的时间应该是夜里,因为整个火堆里的木炭已经被露水打湿了。
陈五爷他们一行人有七八人左右,如果他们先下地的话,情况肯定是不妙的,于是我们也不再犹豫,就往深山里面追过去。
一路上我都琢磨着陈五爷他们究竟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按理说这里才进山不远,离那个墓还有很长的路,应该不可能是因为那个墓的原因。可不是的话,又是什么呢?
我一路想来都丝毫没有头绪,而且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到了这座山的山头,太阳早已经升得老高,我们停下来休息了片刻,吃了些东西补给,在这期间王哥提议再放一只信号弹,他说这里是山顶,兴许陈五爷他们能够看见。
大家合计了下,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于是都没反对。王哥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再次燃了一只信号弹,然后就站在高处盯着周遭的情形。
这般等待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整片山林里都是一片寂静。正在我们都觉得不会有回应的时候,从山底的方向冒出了一只信号弹,蓝色的烟花升起了很高才落下。
可是看了这只信号弹,王哥却疑惑了,他说:"陈五爷与我商定的明明是白色和红色的信号,白色代表一切安好,红色代表有紧急情况,可是现在却冒出了一只蓝色的,难道这山里还有我们之外的人?"
我在看到这只信号弹的时候大脑空白了一秒钟,然后回过神来看着王哥,表情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们上次下地用的是白色和蓝色的信号弹!"
我这话一出,顿时整个队伍里的人都惊异地看向了我,然后崔阿公就出声:"我们赶紧下去!"
待我们火速赶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山脚处丛林茂密,我们只能确定出信号弹的大致方位,可是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更别说有人的影子。
我问着自己,难道是灰叔他们,可是一想到灰叔,一个月前的那个场景就会在我脑海里清晰地回放,让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摸金手一直站在我身边,他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体的颤抖,拍拍我的肩头问道:"小四,你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没事。"
说话间崔阿公已经再次发话:"我们还是尽早上山,这里情形太诡异,只怕陈五爷他们会出事!"
然后摸金手在我身旁小声说:"你自己小心点,我似乎闻到周遭有土腥子气。"
我诧异地看了看周遭,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接着摸金手又说:"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真的闻到,或许只是我的错觉,但是我的确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然后众人继续上路,摸金手用眼神再次暗示我小心,就跟着走了上去,王哥这时候也跟在了我身后,他见我脸色难看,问道:"小四,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想到摸金手的话,于是说道:"王哥,你自己也小心。"
崔阿公还有铜瘸子等人走在前面,我们在后面跟着,他们一面走一面看地图,不知不觉已经再次来到了半山腰。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地势突然变得平缓,而且这平缓的地势一直将整座山给环绕起来,就像是一道腰带一般,从山底下,我们还当真看不到这样的情景来,而且即便是上次,我们也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这让我怀疑两次我们到达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果真是好风水,从外头看这山里雾重阴暗,葬人多不吉利,可这里天然形成的平地却将周遭的风水都聚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倒扣的聚宝盆子一样,把风水都罩在了里面。"崔阿公一面感慨,一面参照着地图在作风水上的定位。
当时老头子也是这般说,而且我们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下找到了开口,我们的盗洞也打在那里。我把这事和崔阿公说了,听了我的话,崔阿公却皱起了眉头,他问道:"你们在山坡下打了盗洞却只进入了墓室的排水通道?"
我点点头,崔阿公沉思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但他终于没说什么,与周仁说道:"表少爷能闻出这是什么时候的墓吗?"
周仁已经用洛阳铲将深处的土带了上来,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摇了摇头,说道:"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与一般汉墓的味道不一样,可又好像就是汉墓的味道。"
周仁闻不出来的话那么就只有进去看了墓室的结构才知道了,崔阿公看了看我,说道:"小四儿爷,你领路带我去看看之前开的那个盗洞。"
我领着崔阿公、周仁还有摸金手往山坡上下来,可是我在山坡下转了很大一圈也不见哪里有盗洞,而我清楚地记得我们打的盗洞就在这里。
再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周仁说这里周遭都是陈土,根本就没有新土被翻上来的痕迹,根本不像有开过盗洞的样子。
我也是惊讶,却也顾不得周仁怀疑的语气,我在盗洞的那个方位踩了又踩,还试着挖了挖,却和周仁说的一般,根本就没有盗洞,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见到这般情景,崔阿公的神色已经完全阴暗了下来,他说道:"我们一路走来也并没有遇见陈五爷他们,他们没来这里那么又会去了哪里?"
话音未落,只见铜瘸子已经走了过来,他似乎是在周围发现了一个盗洞,铜瘸子说那个盗洞的土还是新鲜的,似乎是刚开的,可能是陈五爷他们打的也说不一定。
我们听了,赶紧跟着铜瘸子去看。果然,在东北方向一百多米的地方,开着一个盗洞,确实是刚挖的,但是周遭却没有放风的人,而且地上也没有任何工具留下的痕迹,除了一个盗洞,什么都没有。
摸金手试着猫着身子进去看了看,他整个人消失在里面,过了约摸一分钟他才钻出来,他说里面开得很深,似乎已经打通了,而且他在下面碰到了石砖墙壁,应该就是这墓的墙壁。
崔阿公沉吟着,周仁却已经说道:"应该就是陈五爷他们打的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等我们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