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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壁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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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果真就是井墓里的玉琮青铜树没错,我看见树上树下都有很多人,树上的人在往树枝上挂着青铜树叶,还有人用绳索把青铜树枝运上去,很明显,这是他们在建造玉琮青铜树,而在树下面我看到有许多穿着华贵的人或坐在软榻上或坐在轿子上看着上面的人施工,这些人应该是督造玉琮青铜树的人。

这面石壁上几乎一整面就只是描绘了这样的一幅场景,我想这幅壁画应该是中间的,于是我顺时针转过身子去看右手边的这一幅,只见右手边的这一幅应该是上一幅,只见有很多人正在炼铜,他们把一块块石头扔进大火炉里面燃烧,旁边也是许多火炉,只见里面的黏稠液体通红一片,有人把这些液体舀出来,往后则有很多人在锻铜,这应该是他们在冶炼青铜树干。

于是我又顺时针看过去,到上一幅,只见这幅壁画上是一根看不到顶的玉琮,它的大半个身子被埋在土中,周围有很多人正在挖土,我想这难道是他们在埋玉琮?可是看着又不像,因为这幅壁画特别在玉琮的各个部分画上了泥土,难道是说这根玉琮是他们从地下挖出来的?

而且看正在挖土的人也可以看出他们这是在往下挖,我想也许是他们偶然发现了这根玉琮,于是顺着往下挖,最后挖出了这样一根玉琮,当时的贵族借用它做树干,做成了这根玉琮青铜树。

我这样想,于是再看向下一幅壁画,按照我看的顺序,这一幅壁画应该是最后一幅才对,只见壁画上的玉琮青铜树已经完工,与我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青铜树上挂着很多尸体,他们衣衫褴褛,应该是奴隶。

树上面挂着很多尸体,而树下面则摆放着供桌,供桌上同样也放着人,他们被放在托盘上,在供桌前则有许多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在跳舞,他们的舞姿十分夸张,而且我马上发现,这些人中有一个人是戴着黄金面具的。

他们应该是在进行祭祀,跳舞的这些人应该都是巫祝,而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则应该是主持祭祀的大巫。而在更下面,则有许多人跪伏着,头触在地板上,他们无一不衣着华丽,很明显都是王公贵族。

四幅壁画就是如此,我看了一遍,大致可以将四幅壁画都串起来,这些人先是在地下发现了玉琮,然后可能以为发现了神迹,于是借用玉琮作为树干建造了玉琮青铜树,最后玉琮青铜树完工,他们进行祭祀,可是进行的是什么祭祀,我却不得而知。

我看完一圈,却发现摸金手和老头子还在盯着这四幅壁画看了又看,我看得粗略,没有摸金手他们这般详细,我走到他们身边,只听到老头子一声声地说:”和百色墓里面的壁画简直是太像了,太像了......”

听老头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在百色墓的耳室里似乎也有这样的壁画,只是当时我还没有见过玉琮青铜树,却以为他们是在祭祀河神,想到这里我仔细地去看了最后一幅壁画,我想看看托盘上供奉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回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的人只是长相奇怪而已,并不是童男童女,而且是活祭的奴隶!

我回忆着百色墓里面的壁画,与四幅壁画中的最后一幅一模一样,那时我看错了,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一场祭祀,而且是一场很特别的活祭!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真正理解百色墓里面的壁画,而通过相似的壁画,这两个地方再一次紧密地联系了起来,果然是这样的!

摸金手看了一阵之后,却皱着眉说:”这四幅壁画,我看不大懂,弄不出谁先谁后来!”

我愣了愣,摸金手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没看出来,于是我把自己看出来的意思跟摸金手说了一遍,可是摸金手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我只听到他说:”这样排序的话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我想难道不是这样么,而且这四幅壁画,明明就应该是这个意思才对,那么摸金手的见解又是什么?

摸金手走到我说的第一幅壁画前,也就是玉琮出土的这一幅,他看了看对我说:”我觉得这幅不应该是第一幅,它应该是第四幅或者第三幅!”

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摸金手,他和我的排序竟然是截然相反的,他见我惊讶,于是看着壁画一点点指给我说:”你看这幅图上面正在挖玉琮的苦力,特别是他们的头发,是盘在头上的,而这样盘起来的发式,大致应该是在春秋以后,或者秦汉年间。”

我仔细去看正在挖玉琮的苦力,当然我只能看出他们的头发的确是盘在头上的,而且即便在这样做苦力的情况下,头发都盘得很细致,不像是胡乱弄上去的。

说着摸金手又来到我说的最后一幅壁画前,指着树上挂着的奴隶尸体和跪伏着的王公贵族说:”你看,这些人无论是被献祭的奴隶还是参加祭祀的王公贵族,他们的头发大多都是披在肩上的,盘在头上的少之又少,你看他们的发式与刚刚那一幅很不一样,也就是说,这幅壁画上的祭祀应该是在夏商年间左右,最迟到周。”

我盯着看了看,果然是这样,我不禁暗暗佩服摸金手观察得仔细,连这点细微的差别他都看出来了,而且从这微小的细节就发现了壁画排序的诡异,那么也就间接地证明,我的排序在时间上是不成立的!

摸金手又来到众人正在冶炼铜矿的这一幅壁画中,他指着上面的情景说:”最让我不解的就是这一幅壁画,你看这些人的发式,明明是盘在头上的,可是他们使用的工具却很原始,你看他们用的器具全部都是青铜器,甚至还有石器,壁画特地上了色彩,就是要突出他们使用器具的材质,而且这幅壁画中丝毫不见铁器,而按照他们发式的年代推测,那时候早已经过了铁器时代,铁器已经大量取代青铜成为主要的日常工具使用,而壁画上的人却依旧清一色地在使用青铜器,甚至是在使用石器!”

摸金手说得头头是道,听他这么一说,我果真发现了其中的不妥,接着摸金手再来到第二幅壁画之前,他说这幅壁画看似是最容易看懂的一张,可却是最诡异的一张,因为你完全看不出他们到底是在建造还是拆卸玉琮青铜树。

听了摸金手的话,我再仔细地看了这幅壁画,果真我先入为主,在看到半完好的玉琮青铜树时就以为他们这时在建造青铜树,而却没有想到他们这样做说不定是在拆卸!

因为整幅壁画上的内容完全是模棱两可的,既可以理解为他们正在建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在拆卸,两种情形完全都可以说得通。

他们在装青铜树叶的场景,完全可以解释他们正在将青铜树叶摘下来;而把青铜树干吊上去的,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正在把青铜树干拆下来往下面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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