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拉着左赫和大姐站到了旁边用来讲话的台子上“各位,你们看看我多大,今年我只有八岁,人常说小孩子的嘴里没瞎话,今天我就要揭开王梅也就是我大姑那丑恶的嘴脸,她口口声声的喊着口号,干的却不是人事,你们这里有认识我们的人,也有不认识的,有了解情况的也有不了解情况的。
今天我就说说我们家里的事情,就这位你们眼睛里的革命同志,去年差点把我的母亲给打死了,而且这个人还负罪潜逃至今,我们还念着一份亲情没有告发她。还有她想卖了我十一岁的大姐给人家做童养媳去,我们没答应,她至今怀恨在心,想煽动不知实情的你们来闹事。她这明显就是打着毛爷爷的旗号,来公报私仇。
王梅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还有我当时咬的伤疤,那是你要打死我妈的情况下,我给你留下一个纪念。
还有你说啥阶级斗争,我一个小孩子是不懂,但是我只知道我们祖宗八代都是穷苦人家,你口口声声说我父母那样的罪这样的罪,那我想问问你,你既然也姓王是我爸的大姐,那你是不是也是反革命家属了?你妄图把家庭矛盾上升到阶级对立,你才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呢。”
王萱拉着妹妹的手接着说道“我妹妹说的对,大姑,你上次和奶奶差点害了我妹妹的命,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哪,你今天反而倒打一耙,你才是最坏的那个人,比反革命没差多少,你要谋害我们祖国的花朵,你才是罪大恶极的人。大家要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可以问问你们附近的人,我看有不少是我们屯子的人,相信大家一定会得到一个明确答案的。”
底下的人呢听了姐妹俩的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很底下的人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梅和黄有财有些急眼了,“各位,别听她们俩瞎说,你看看这几个老头就是反革命分子和臭老九,她们家就是窝藏这些人。这不是反革命罪是啥?”
王梅企图用这个来煽起大家的情绪,在人群里的王振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面好歹是他的兄弟,那个批斗的竟然是他的亲妹妹,他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
“王梅你说够了没。你说振河夫妻俩不孝顺老人,窝藏坏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倒是知道振河分家的时候,六口人才三百斤粮食,还被你给借去了一些,你一直都没有还吧,还有我们家这么多年你总共借去了多少粮食,你是不是在这里交代一下,说个归还的日子啊,那些个老头是不是反革命我们是不知道。人家工作组的同志也没这么说过,就不知道你这个反革命的帽子是根据什么给人家扣上的,我想你也不是什么政府工作人员。应该没有这个定罪的权利吧?”
王娟刚开始躲在人群里的,看到丈夫都出面了,干脆她也别躲着了。夫妻俩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王振海都上去了,没道理她还躲着,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拉着儿女赶紧的站出来跟在丈夫的身后。
“大姑,你听明白了,反革命可不是你说说就是的了,那得政府来定罪,你算什么东西啊,以前在家里就不事生产,到处说东家长西家短的,没粮食了,你就想起了我们了,都不顾我们一家忍饥挨饿的,从我们手里抢夺粮食至今都不归还,你才是地主老财的行为,虐待我们这些社会主义的花朵,你的用心多险恶啊,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达到你不劳而获的目的,你才是我们社会主义的大蛀虫呢。”
要论说道理王梅夫妻俩根本就说不过,跟何况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屁股屎的人。
黄有财给红卫兵使了一个眼色,想让他们动手,张岚刚挨了一拳,门外就响起了一声的怒喝,左占山和老武,于万英带着一群的荷枪实的民兵走了进来。明诚和明远领着张强和郭兴也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左老爷子和武长勇走过去将还站在台上的姐弟三个给抱了下来,张强和郭兴带着一个文件递给了于万英看,看到上面的字时,于万英也吓了一跳,这些人都是直属中央专案组的,里面明确写明地方不得干预。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持枪围上来的民兵一呼啦的将人给摁住了,“同志请出示你的工作证件,没有革委会的工作证是没有资格批斗别人的。”
王梅哪有什么工作证,黄有财倒是有一个工作证,但是那跟革委会什么的根本就不挨边的,即便两个人都穿了一身的军装,那也是跟人家造反头头拉扯上点关系人家给的。
于万英看了一眼工作证上的厂名,不觉得心里憋气,这个人是啥东西,胆子这么大,敢到底下来闹事啊。
“你是工人,谁让你跑到底下来批斗人的啊,谁给你的权利啊。”
于万英看了工作证加的恼火,刚才看了那个文件,说心里话他的心里也多多少少能觉得出这几个人的不简单,没见过这样的专案组,说是劳动改造的,到不如说是另类的保护。
黄有财一看情况不对头了,赶紧的点头哈腰道“同志,你可别误会,我在市里都是搞这个的,我的拜把子兄弟就是革委会的,**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几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好人啊,不然怎么会被人改造啊,那肯定是犯错误了的人,你看看那个明显就是臭老九,我们不是要批林批孔吗,咱们要打倒臭老九啊。”
黄有财说的义正言辞的,可是看在于万英的眼里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人眼神闪烁,明显就是心虚了,“就算是是批斗那也是有我们来,你算那根葱跑到我们这块的地头撒野,来人给我带回去。”
朱祁钰看到女儿和女婿要被带走了,吓的立马就松开了王德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