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一件一件的开始整理,小孩流产的事情才让她短暂失忆,现在被车撞,才重新恢复记忆,却让她知道了当年大凰山的真相,只不过,这一切,楚辰风都没跟她提过只言片语的,甚至包括他知道孩子的事情。
她不知道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就像现在一样,为了不让她发现他背上的伤痕,他宁哥穿卫衣睡都不跟她说,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如果说不想让她知道是为了她好,那么你就保密得好点,别让你受伤,别让我发现。安欣然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嘤嘤咛咛的,眼眶的泪珠却像下雨一般,直接滑落。
带着这满腔的不满与愤懑,安欣然趴在被窝上睡着了,洁白的脸庞上挂着一行行的泪痕。
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他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影,眉头轻皱,这丫头,、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他轻轻的把她的双手放回到被窝里面,再把她的头发轻轻理好,平放在枕头上。
嗯?安欣然只觉得耳边好像滑过一丝的喘气声,猛的睁开眼,只见楚辰风正轻轻的帮她整理着头发。
她猛的一推,“你干嘛?”隐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哭腔。
楚辰风扶额,不停的摇头,只当她是梦没醒,“那个头发弄一下,要不然明天早上你的头发又打结了,到时候又是扯着头疼。”
安欣然的发质不是很好,有时候经常睡觉睡着就会打结,为此她经常抱怨着,而自己也为此吃了不少的苦头,第二天的头皮总是被她扯着头痛。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安欣然心头一怔,再想着老王说的那些,莫名的一股酸意涌了上来。“痛不痛关你什么事?”
楚辰风眉头一皱,如果说梦,这梦似乎有点太过了。她的性子其实是会小孩子一点,但此时,她似乎很生气。
他轻轻伸手,似乎想碰一下她的手臂,却被她狠狠一甩,随后对方直接蒙着头,转过身,不理他。
“欣欣。”他轻轻扯了扯被子。
安欣然闭目不理。
他轻轻坐在床边,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叫,只是那深遂的眼眸一直紧盯着她,好像就想把她看穿一样。
随后,他掏出香烟,点了一根香烟,室内顿时响起一阵猛烈咳嗽声。
他猛的抬头一看,只见安欣然正咳得厉害,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烟,把它摁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连忙轻拍着她的胸口,“没事吧。”
安欣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沉默。
楚辰风低下头,紧贴着她的额头,突然,轻声问道,“你,想问什么?”
安欣然回过身,望着他,“把衣服脱了。”
他的手一僵,沉默半晌,声音嘶哑,“那么冷,我怕冷。”
安欣然扭了扭头,准备翻身,却被他按住,随后唏嗦的一阵声音,瞬间他的上身****着,他的皮肤鼓铜色,没有一般人白皙,但却显得非常精壮,而且腹部没一丝的赘肉,安欣然眼睛闪了闪。
楚辰风笑了笑,语带揶揄,“怎么样,还满意吗?”
安欣然没有理他,被窝里的手心却是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她说道,“转过身去。”
楚辰风一僵,他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眸子里的光芒,与平时不一样。他试探的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安欣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盯着他,被窝里的手捏得青紫一片。半躺的身子开始坐了起来。
“那个,现在有点冷,我想穿上,如果你想看的话,等天气好点,我再让你看,好不好?”楚辰风笑着说道,甚至眼光带一点邪魅。说完就拿起衣服开始套上。
安欣然紧咬着唇瓣,突然猛的就就是朝墙上一砸,原本绑着的纱布瞬间染红。
砰!
“你干什么?”楚辰风一惊,连忙放下衣服,直接揽过她手,可额上的红色早已开始快速蔓延。
安欣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转过去。”声音是低冷倔强的。
“你?”楚辰风心头一沉,关节的青筋毕露,凝视着的她的眼眸一直没放松过,最后,慢慢的,他松开手,“好。“
他转了过去,原本一片光滑的背后,竟然是一道道的沟壑,隐隐的一条条黑色的印在他的背部。
她轻轻伸出手,沿着这些纹路,一条条的摸上去,有些甚至还能摸到白色的皮肤细胸。
“疼吗?”她轻轻呢喃着。
她柔柔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的背上,阵阵凉意袭来,印在楚辰风的心里却是心如刀割,她还是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不疼。”
他的这番话,就像催泪弹一样,安欣然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直掉个不停,热辣滚烫的泪珠印在他的肌肤就如同烟头烫在他的心上,他没能保护好她。
他回过头,望着她,“别哭了,没事。”
“告诉我真相。”安欣然安抚好自己的情绪,终于再次抬头,望着他,眼神里的笃定,让是让他莫名的一惊。
他轻轻拉起她的手,“欣欣,你?”
“说。”安欣然的眼睛变得有些猩红,她紧盯着他,“告诉我。”
楚辰风看着她,沉默半晌,最终,慢慢抬头,紧闭着双眼,不停的摇头,“过去了,欣欣,真的,过去了。”
砰!
再次突然的声音响起,楚辰风猛的抬头,只见安欣然的额头早已湮红一片,血迅速染了整个的墙壁,而不时飞起的玻璃渣子到处回响着自己的声音,桌上原本的烟灰缸不在了,她在自残。
“欣欣,你?”他大叫着,猛摇晃着她的身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她睁了睁疲惫的双眼,“如果不知道真相,我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