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叶骏臣的一声惨叫,惊醒了别墅里的所有人。管家一马当先的闯进了沈蕙星和叶骏臣的卧室。他穿着存棉的睡衣,没有带他那副严肃的金边的眼镜儿,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微微的有些冷汗,显然是一听到叫声,马上从床上爬起来,飞奔过来的。不愧是忠仆的代表,一把年纪了,也难为他能够跑得这么快。
叶骏臣从小到大出现过任何一点伤害,最先出现的永远都是管家。
他四岁那一年,不小心掉进游泳池里,第一个跳下水的是管家;他六岁那一年,削苹果割到手时,第一个拿着医药箱包扎的是管家;他十六岁那一年,第一次失恋独自喝闷酒时,第一个发现他并把他拉扯着带回家的是管家……
在叶骏臣成长的道路上,管家不是一个仆人,而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而管家待他,有对主人的忠诚,更多的是对晚辈的疼爱。
管家冲进门,打开灯,就看见叶骏臣捂着一侧的手臂瘫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不得了,整个面部都扭曲了,没有了平时镇定自若的淡然。他的额上也因为疼痛而渗出丝丝汗珠。
管家看见自己少爷这副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再看看少奶奶,一脸迷茫地坐在床上,貌似还没清醒过来。两者鲜明的对比,让管家觉得自家的少爷被少奶奶欺负了,但是他碍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刚赶来的佣人们说:“少爷受伤了,快请医生来!”说着,他扶起床边的叶骏臣,慢慢的坐到了床上了,还不忙的朝着一脸睡意的沈蕙星瞪了一眼,但是,当事人现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沈蕙星觉得突然明亮的灯光快要刺伤了她的眼睛,一边用手揉着被灯光刺痛的双眼,一边心想:“这大晚上的,谁突然开灯?还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有钱人家的生活真讨厌,怎么干什么都有人看着?那些佣人难道都不睡觉吗?”管家的白眼,明显在沈蕙星这里吃了鳖,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表情。
听见管家大人的吩咐,有人马上给叶骏臣的私人家庭医生打电话。
专业的家庭医生就是不一样,永远都是二十四小时的为自己的患者待命,因为价格不菲嘛!
医生轻轻的托起了叶骏臣受伤的手臂,小心的检查着,在检查的过程中,叶骏臣一直皱着眉头,俊秀的脸,从刚开始就一直扭曲着,没有一刻舒展开。沈蕙星看着叶骏臣的样子,都觉得他眉间褶皱的都快长出“川”字纹儿了,心里没有半点愧疚感。
医生检查完叶骏臣的手臂,轻轻的放下他的手臂,下结论的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手臂脱臼了。”
管家听见医生说“只是脱臼了”五个字,皱了皱眉。什么叫“只是脱臼了”?他家少爷这么金贵的身躯,一点小伤小碰都不应该有,现在他的手臂脱臼了,医生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他家少爷能和普通老百姓比吗?
医生看见管家皱起的眉,心知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说:“不过,脱臼了也不是什么小事情,弄不好也会留下后遗症的。我建议顾少爷明天应该到医院拍一个x光片,看了光片,我们再具体决定治疗方案。”
“就是脱臼了而已,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旁边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沈蕙星此刻终于清醒了。说实话,她是被医生的这句话给雷醒的。沈蕙星从小就和外公一起学习空手道,摔伤、扭伤甚至是脱臼,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儿,她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忍受,怎么叶骏臣一个大男人却忍受不了。
管家听了这句话,简直生气极了,但是少爷没有做声,他也没有说什么。这不过,这位新进门的少奶奶,在他心目中的分数,大大的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