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有这么大,中间没有任何的隔断,他的视力好得都可以考飞行员,会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
看见林薇难得扭捏的表现,季隽彦倒是忽然生出一丝捉弄的兴致。他的目光从她脸上刻意地慢慢下移,在重点部位停住,透着打量与审判。
“你看什么!”没有多想,林薇瞬间双臂就抱在胸前,以期能阻挡住他那道刻意的x光。
这算是欲拒还迎?季隽彦没有流连过风月场所,但也知道那些女人都喜欢用这招。他的眼神恢复了冰冷,将遥控器扔在一边,转身离开。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从头到尾都将她当做空气般无视着进行的。林薇缓缓松开双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侧。
有时,无视也是伤人的。可更伤人的,还是有心人的有心话。
“身材不错,难怪你会是最抢手的花刺。”
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在背对着他的方向里,林薇忽然像是被冰封住又被人一锤一锤地用力敲开,眼睁睁地看见心被人狠狠地打碎又踩上几脚。
房内冷冷清清的,灯光将她笼罩在一团光晕中。她也很想躲进这团光晕中,让别人都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自己深深浅浅的伤痕。
景曜说过,其实别人都不能给你伤害,能给你伤害的人是你自己。这个道理她懂,可她也没有办法,因为心属于了那个人,那个人成为了心的主宰,所以能肆意地伤害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的目光慢慢地落在自己手边的那个信封上,无声地笑了又笑。人的一生,是不是半点污迹都不能留下?可有谁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不遭受命运的一点厄运?
那些为反抗厄运而所做的一切,是通往晴朗的彩虹桥,有七彩的光芒。
她其实一直都坚信她会走过那座彩虹桥,会再看见他的笑容,得到他的真心,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在他的心底,她始终都是那样一个肮脏的存在,无论她怎么做都早已被打上了标签。
她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有多久,她看见月光从窗帘的角落窜了进来,带着静静的银晖。
那个人,已经睡着了。
她可以听见他安稳的呼吸声。
多少个深夜,她光着脚丫,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望着那个陷入熟睡中的人。
她有些畏惧却又勇敢地伸出手,在空中沿着他面容的曲线慢慢地描绘起来。她想以后就算是闭上眼,她也能画出那张熟悉的容颜吧。
他永远都不知道的,沉睡中的他是一碗**的药,让她着迷地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果是做了一个好梦,他的嘴角会浮出浅浅的笑容,没有清醒时的暗讽,纯粹的微笑。
没有那层可以冰封的拒意,浑身都透着暖意,让人十分舒服的暖意。这样的人,这样的怀抱,不会有外面的风吹雨打,看着就让人觉得很幸福。
被他守护的人,会很幸福。
她的手慢慢地垂下来,帮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再悄然无声地回到对面的小沙发上躺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鸿沟,亦是银河。
纵使她把身上的被子裹得再紧,还是能感觉到满身的冰凉,那股从心底深处浸出的冰凉,穿梭在全身,横行无忌,阻止不了。
清晨的光芒随着闹铃声响起而洒落进房内,蜷缩在沙发里的林薇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将闹铃关上,拢被子时忽然听见熟悉的水声才慢腾腾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