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硗横眉冷对,“你还知道关心他啊?你觉得他到底好不好?”
安小暖讪讪然,“叶硗,你好好劝劝他,别为了我这样的女人难受。”
叶硗转过身来,逼视着她,“小暖,让我劝劝他,你自己何不今晚拍完了戏,亲自去找他呢?你明明知道,你的话比我管用的多,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想,还是你亲自去跟他解释比较好。”
她点头,“好。”
声音极轻,面色不佳。
一下午,她都在想这个问题,是继续让他这么认为,以后不再见她,还是亲自去解释,力挽狂澜。
无论哪一个做法,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结果,无非是在他身边时间长短的问题,无非是不舍得分开,多一些折磨。
可到最后,她觉得就算折磨,能见到他,也甘愿。
就是这样的纠结心理,反复的纠结来纠结去的,还是决定回去亲自跟他就医院的事情解释清楚,将自己为什么去医院的真相告诉他。
她终于决定面对。
不管他知道后是否会不再见她,还是会和他一起面对,安小暖想,最起码,自己的心不会在那么疼,因为没有遗憾,所以,决定勇敢。
车子一路疾驰的行驶在公路上,直至进入市区。
朝着高档小区前进。
安小暖的心从纠结到平静,经历了一段折磨的挣扎。
当车子停在顾长卿门口时,她的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但依旧亲自去按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
是他的手下。
“安小姐,请进。”
安小暖有些错愕,但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客厅里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他坐在沙发上,桌子上酒瓶一堆。
看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
她脚步顿停,脱掉披着的羽绒服,换上鞋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横眉怒目。
安小暖看着他神色憔悴,心头酸涩,“我是来向你解释的。”
“解释不解释,有什么区别吗?后果不都是一样?”
安小暖靠近他,想要抱住他,却被顾长卿猛推搡了一下,她的身子就跟稻草人一样的摔在了地板上。
扑通一声,顾长卿手停在了半空中,万万没想到,她会那么弱,想到上午才做完小手术,顾长卿疾言厉色的哼道,“你走吧,安小暖,我再没有尊严,也不会任你一直践曱踏的四分五裂。”
安小暖撑起身曱子,精神恍惚了一瞬,便以清明的色彩注视着他。
“长卿,听我说完,若你还赶我走,我定当不多留一秒。”
他缄默不言,似乎默认了她的话。
“今天中午,我去医院并不是去打胎,当时有一个和我名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打胎,我不敢让医生知道我的身份,便以安暖暖这个假名字代替,实质上,我是去……”她握了握手,轻声说道,“止血去了。”
顾长卿狐疑,“你到现在还是准备骗我,是吗?”
安小暖噤若寒蝉,并没有对他这个问题做任何解释,“上一次门外突然离开你,是因为,我那天去人曱民医院做了检曱查,我是病理性,不曱孕不曱育症,终身百分之九十五无法受曱孕,这样的我,又如何配的上你,又如何让你日后为难,长卿,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不让你知晓,那样,你恨我埋怨我,最起码是一时的,你说,这样的我,又如何能去怀曱孕再去打胎呢?”
顾长卿猛然抬头,创钜痛深,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令人难受的话。
安小暖转身,积存的泪一下子涌曱出,湿曱了面颊,发不出任何一句声音。
握紧了双手,背对着他,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两人再说不出一句话。
两分钟,如同漫长的两年一般,她终于抬起脚,朝着门口走去,换了换鞋,穿上羽绒服,迈出了客厅。
这个真曱相,来的有些迟,却还是亲口告诉了他。
外面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寒冬腊月,风稍稍刮起来,都是冷的人浑身发曱抖。
刺的人面色加霜。
在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声让地面都抖了三抖。
“安小暖!”
她眼含泪花转身,便见他疾速的朝着她跑了过来,地面有点滑,他一失足,便摔在了地上,惯性的朝前滑曱出半米。
随后,他爬了起来,接着朝前跑。
终于跑到了她的面前,“又要离开我是吗!”
“不是你说的让我走吗?”
他怒,“谁让你那么听话了,我先前不让你走,你怎么不听我的!”
她望着他,闷声闷气的低声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说怎么样,你会任我处置?”
安小暖眼泪滚落,她越想制止,越是止不住,只能任它潸潸而下。
“希望你从轻发落。”
他伸出手,心疼的将她的泪抹去,“别哭,我说过,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舍得扔下你,只要你说一句,我就回来,小暖,把你的心交个我,不要有任何顾虑,把我的一辈子预售给你,只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