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夏寒从ct室走出来,见到童峻祁已经不在之前的座位上了,目光在周围搜索了一圈,发现他站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脸上带着一些很无奈的表情。
夏寒兀自想着,他在跟谁打电话脸上会有这样无奈的表情呢?她静静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极细微的女声,具体说话的内容她清不清楚,但可以知道那边是个女人。
心底一下就酸了,难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这一切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童峻祁没有发现夏寒站在他身后,只是说着:“嗯,不说了,我现在陪学生在医院做检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电话那头的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经飞快地挂断电话了。刚一转身,看到夏寒就直愣愣站在他身后,于是收了手机,问她:“检查完了?医生怎么说?”
她赶紧笑了一下,说:“医生说没有事,再过一会儿就可以拿检查报告单了。”
“那就好。”他点点头,“那就再等一会儿,拿了报告单回学校。”
她目光一动,试探性的说:“童老师,你是不是有事?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没事。”
“刚刚那个电话不是学校找你的?”
“不是学校,是我妈妈。”
夏寒一颗心顿时妥妥地放下了,但还是要把话接下去,“你妈妈找你是因为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要我回苏州,都开学了,我哪有时间回苏州。”
她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又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下,这个时间人已经少多了,所以童峻祁和她也就不必紧挨着坐在一起。
等报告单的时间也挺无聊,童峻祁主动和她闲聊起来,“你早上怎么会绊到话筒线?”
她顿时很窘,“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觉得自己迟到了,很不好意思,就想着赶紧走到宿友那边坐下。”
“其实也不用太着急了。”
她低着头,隔了一会儿,才说:“怎么我们学校还用着有线话筒啊?”
他开玩笑说:“你不知道学校里最多的就是老古董吗?”
她想想,没明白,但还是配合他的冷笑话笑了笑。
他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不怎么好笑,于是解释道:“其实那个话筒是大学生活动中心最后一个有线话筒,不过今天早上已经光荣下岗了。”
“啊?我把那个话筒摔坏了?要不要赔钱?”
他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笑着说:“别紧张,不用你赔。”
“可那是学校的财物,被我弄坏了。”
“那个破话筒时好时坏,早该下岗了。”
她嘿嘿笑了一下,心里喜悦的泡泡一个个飞了起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句话又把她那些喜悦的泡泡全部戳破,整颗心顿时跌入谷底。他居然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还以为他其实早就喜欢她了,如果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低下头,没精打采地说:“我叫夏寒,夏天的夏,寒冷的寒。”